“我能接受你的提議。”雷展想了想說道:“原本也不是一定非要待在這個城市,隻不過,稍微有點不甘心。”沒有人想要輕易的放棄,但是今天張子濤給他的說法已經遠遠超出了雷展的想象。雷展不是個死腦筋的人,這種時候撤出才是更好的選擇。
但是現在外麵雖然有很多人願意跟隨他,那都是建立在他們相信雷展可以留下來的基礎上。如果得知雷展不能繼續在這個城市發展下去,恐怕追隨雷展的人就會少上一大半。而這些少的人,有很大的可能會選擇跟著周黑熊。
畢竟沒有人想從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那意味著前所未有的挑戰和勇氣,不是任何人都能擁有那些東西。雷展自然也不願意,但是隻有他是沒有任何選擇的。
張子濤不會給雷展這個選擇。
聽到雷展的回答,張子濤皺起了眉,他咳嗽了兩聲,想要堅定自己的立場。“我們之間可能有一點認知上的誤會和差異,雷展。”這還是第一次張子濤在雷展麵前認真叫他的名字,雷展知道現在的張子濤是在很認真地試圖講清楚事情,也就跟著下意識坐直集中起注意力。
“有一些關於我的事情,我想讓你知道。”張子濤說的很緩慢,他頓了頓,想要將這件事情很認真地講清楚,“就是關於我對事物的看法。”
“我可以忍受殺人,可以忍受一些犯罪行為,因為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張子濤說的時候就皺著眉,“但是,殺人,那是僅限於正當防衛的情況下,事實上,我這個人甚至有點想反對死刑的意思。”
張子濤說著又頓了頓,看向雷展,他想確認雷展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明顯,雷展茫然的表情令張子濤不用讀心都知道,雷展現在對話題的方向完全沒有任何理解和把握的意思。
“我在試圖告訴你,我這個人的底線和一些原則。”張子濤思考著該怎樣明顯和自己三觀不同的人解釋自己的三觀問題,現在張子濤覺得這真是個糟糕的主義,他應該直接把雷展揍一頓,但那樣並不能實質性地解決問題,雖然這樣的談話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但是萬一呢,如果能因此而改變一個人,無論多麼麻煩,張子濤都認為自己有去嚐試的義務。雷展聞言顯然有點不知所措,自己最大的敵人突然要和自己探討原則東西,所以這是什麼都不能放棄的意思嗎?雷展在腦海中構想著魚死網破的可能性。
張子濤歎口氣:“所以說你們這些人,滿腦子都是些暴力的解決手法,就沒有過消停的時候。”張子濤說著突然一抬手拉上了所有窗戶的窗簾,隔絕和外部的視線。
張子濤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來和雷展進行談話,外麵那麼多幹擾的人,張子濤可不認為繼續讓雷展看著那些人能讓他順利把對話進行下去。
“不用想那麼多東西,盡量聽我說話,能理解多少是多少,然後把你理解的部分付諸為實際行動,你就可以在未來很大程度上避免再次看到我的身影。”張子濤對雷展沒有任何溫度地扯了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