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留讓司馬德文發問的機會,忙繼續道:“天下哪個母親,不是愛子心切,所以荃妃娘娘,又怎會做那有損於十一皇子的事呢?”
司馬德文未置一語,雖態度有所緩和,但怒意仍未消去。
我又轉向那戲伶,問道:“你剛才說,是十一皇子交代你換戲,而並非是一開始就安排了這出戲?”
“是。”那戲伶不停的點頭,“一開始本該唱《淮河營》,上台前小人才被告知,這戲突然換成了《銅雀台》。小人也還納悶,可既然是十一皇子交代的,小人怎敢多問,更不敢不尊啊!”
“這些,可是十一皇子親口告訴你的?”
“這……”
“皇上麵前,你定要據實說來!”
“不是,是一位自稱是十一皇子派來的公公,告知小人的。”
我一口氣問罷,再看司馬德文,也已緩和了許多。
“皇上——”
我想要繼續說下去,卻見司馬德文一擺手,示意我不必再講。
退去了剛才的盛怒,司馬德文又恢複了一國之君的威凜之色。
“今日之事,朕定要查清,是何人所為!”
司馬德文正襟危坐於上,厲目掃過在場的人。
“朕,決不許有這樣的人,窩藏在後宮!”
“皇上,請容玄卿再說一句。”
司馬德文漸漸平息了怒意,道:“卿兒說吧。”
“做這件事的人,無非是想激怒皇上,若是皇上當真動怒,不是正中了居心叵測之人的圈套。家和,則國興,既然沒有傷了皇上和十一皇子之間的和氣,反而該是那人動氣才是。而現在,想必那人已經惶恐之極,皇上若是不再追究此事,那人必定感念皇上的仁慈,忠心於皇上。”
“家和,則國興。”司馬德文慢慢重複了一遍,遠遠望了望,“話是如此,但今日之事,著實已經掃了朕的興致!”
“玄卿鬥膽。”我朝司馬德文深深一拜,“遙想當年,子桓得甄洛,而後安天下。”
“嗯?”司馬德文的目光突然銳利起來,刷的看向我。
我微抬著頭,小心的看著司馬德文漸漸凝固的表情。
可是下一刻,司馬德文卻哼笑起來。
“卿兒說的不錯!”
司馬德文挑挑眉,拂袖一掃眾人,“朕就不再追究了。但元瑒疏忽之罪不可免!”
“兒臣辦事不周,願受父皇責罰!”
“嗯。”司馬德文這才點點頭,“朕,就免你三個月薪俸,以示警戒。”
“兒臣謝父皇!”
司馬元瑒朝司馬德文深深一拜。
“好了,今晚的事,攪得朕頭疼,朕要歇息去了,你們也都早早散了吧。”
——
“郡主不是一直告誡彩玉,不要理會這些事不關己的東西麼?怎麼今天,郡主卻主動幫起了十一皇子?郡主你的膽子好大,皇上發了那麼大的火,真害得彩玉擔心壞了。”
在回溶月閣的路上,彩玉連珠炮似的一串串的問著我。
我搖搖頭。
“我幫的並非是十一皇子,而是元瑀。”
“十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