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為好。”
我眼巴巴的看著他,卻隻等來這麼一句。
“好了,卿兒,我還有事,待會兒我便讓人給你送藥過來。”
他的欲言又止,更加深了我心中的疑惑。
見他離開,我緩緩走到門口,抬頭望著安靜掛在那裏的白玉菩提,若有所思。
為何司馬元玘不願告訴我關於他的事?而他,究竟是什麼人,怎麼竟會在晉國皇宮裏?
——
“玄卿姐姐,你看我這回寫的怎麼樣?”
司馬元瑀將寫好的字托在手裏,拿到我麵前。
“元瑀的字,已經很好了。”
沒想到他聽了我的話,不但沒有高興,反而耷拉著腦袋,將那寫滿詩詞的紙往案上一丟,然後悶悶不樂坐到一邊。
“怎麼了,元瑀?”
“我知道自己的字遠不及幾個皇兄的,可太傅礙於我的身份,從不肯指出我的毛病在哪,害我常被父皇罵。好不容易求父皇準許玄卿姐姐教我,可姐姐怎麼和那些人一樣,隻會敷衍我?”
“我——”
司馬元瑀的一番話,竟說的我無力辯駁。
看著他垂頭喪氣的坐在一旁,我不禁覺得這孩子可憐起來。
這便是皇家,因為姓司馬,所以聽不到真話。
我望著被司馬元瑀丟在案上的那首詩,沉思了片刻,對他道:“姐姐沒有騙你。”
司馬元瑀稍有一愣,見我在看他的字,又有些泄氣道:“那為何我的字是姐姐教的,卻比姐姐的差那麼多?”
我笑了笑,取過一張新紙,提起筆,寫下一個他剛剛寫過的字。
寫好後,我看著兩張紙,不禁笑了。
司馬元瑀見我笑,終是忍不住,湊上前來一看究竟。
他左右對比了半天,隻是問我道:“姐姐在笑什麼?”
“你看這個‘丈’字,我和你的筆法是否一樣?”
司馬元瑀撓撓頭,眉頭一皺,“是啊,可為何我寫的這個沒有姐姐的有神韻?”
“其實,你隻要注意這一撇的位置就是了。”
司馬元瑀像是撿到寶,一把將我手裏的兩張紙搶了過去,反複看著。
片刻後,終於笑了出來,“我再試試!”
“其實,越是簡單的字,越難駕馭。”
“嗯!”司馬元瑀邊點頭邊又將那字寫了一遍,隻見他扔下筆,興奮的一拍手道:“這回果然比剛才寫的看著順眼多了!”
我看著司馬元瑀,心裏不禁琢磨,其實他聰慧的很,可功課卻不如他的幾位皇兄,甚至,還不如普通官宦人家的子弟。
“姐姐可是比書房的那些師傅們強多了!”
我不由一笑,“是元瑀悟性高,一點就透。”
司馬元瑀前一刻還高興的不成,不知怎的,忽又愁眉苦臉起來。
“怎麼了,元瑀?”
“自從父皇在琉璃苑大發脾氣後,便再也沒去看過母妃,昨日我去給母妃請安,還惹得母妃不快。”
司馬元瑀說著,略帶懇求的看著我。
“玄卿姐姐若是能去看看母妃,說不定母妃還會高興些。”
“我?”
解鈴還需係鈴人,我不是皇上,去了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