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收回手,又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郡主?”
“嗯?”
“快回去吧!”
我望著男子離去的方向,聽彩玉喜道:“這回好了,不用再在這傷神費眼了!”
第二日清早,我將抄好的佛經給司馬元瓔送去,剛走到門口,便被一個侍女攔在麵前。
“公主還沒梳洗,你先等下。”
那丫頭說話的口氣極衝,和她的主子,如出一轍。
“好。”
我點點頭,便抱著經/文站在門外。
“喂,站遠一點!”
她剛要進去,突然回頭,即使不滿的甩了我一句,眼中盡是不悅。
若是彩玉在,定要替我出頭,我不願與她爭辯,便退到一邊的槐樹底下。
“真是晦氣!”
她臨進屋前,還不忘從齒縫中擠出這麼句。
我看她似是有些麵熟,琢磨著,突然想起,上元節朝我丟煙火的,就是她了。
“進來吧。”
等了許久,終於見那丫頭再次出來,連眼皮也沒抬,又扭身進去。
“參見公主。”
每次見著她,我必然恭敬的行禮。
“卿兒妹妹這麼早過來,可是將佛經都抄好了麼?”
司馬元瓔背對著我坐在梳妝台前,從雕花銅鏡中心不在焉的掃了我一眼,玉指撫了撫額前的碎發。
“是,我恐耽誤了公主的事,連夜抄完的,字跡潦草,還請公主包涵。”
說罷,我將手裏的經卷往前送了送。
“真的?”鏡中嬌美的麵容稍有一愣,立刻附上笑容道:“迎香,拿過來,我瞧瞧。”
“是。”
那女子將佛經接過,交給司馬元瓔。
“妹妹筆上的功夫,真是可以。”
司馬元瓔隨意翻了幾頁,話中聽不出讚許,卻有幾分不爽。
“為公主效勞,是玄卿之幸。”
“好啊!”
女子將其中一冊□□向桌上一丟,緩緩起身,轉向我。
“我這就去給母後請安,卿兒妹妹也和我一起吧?”
我若不從,便是對皇後不敬。
“是。”
“走吧。”
司馬元瓔從我身邊走過時,抬頭間,恰好看到桌上歪歪扭扭的佛經。
“公主!”
我將她叫住,隻見她轉過頭來,一臉的不耐煩。
“這佛經——”
我小聲提醒她。
“哦。”她微側頭,使了個眼色,“迎香?”
“是,公主。”
主仆兩人先出了房門,我才緊緊跟上。
“皇兒給母後請安!”
“起來。”
我第一次見著皇後慈愛的模樣。
“過來坐吧。”
“玄卿給皇後娘娘請安。”
我低頭跪在下麵,聽著座上母女情深。
“起來吧,賜坐。”
皇後對我,還是這般冷淡。這倒也好,至少證明我沒有犯了什麼錯。
“謝皇後娘娘。”
“母後,母後叫皇兒抄的佛經都在這兒呢。”
司馬元瓔剛一開口,迎香早已將佛經呈了上來。
“你有心,就好。”
皇後朝迎香擺擺手,沒有要瞧的意思。
“母後說的是。”
“元瓔,今年幾歲了?”
“母後忘了麼,皇兒隆安五年生人,今年十七了。”
“你母後十七歲時,已是琅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