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司馬德文，也是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父皇，卿兒妹妹常常跟隨翎妃學習箭術，今日既然敢出來，想必是有必勝的把握了。”
當我看到司馬元瓔表麵上一副替我解釋，實則暗地裏幸災樂禍的表情，便完全明白了，我為何會杵在現在的位置上。
這件事，絕非兒戲。
以前，她不過是常給我些難堪罷了。不知何時，她看我時的目光，開始帶些敵意甚至恨意。隻是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裏惹到了她。
“是這樣麼，卿兒？”
若是臨陣退縮，必遭匈奴人恥笑，被嘲笑的是我，倒也罷了，如果丟了晉人的麵子，司馬德文必將龍顏大怒。可若是比試，怕是在場的人，心裏早已分出勝負輸贏了。
如今，我已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
我正想著辦法，忽聽司馬德文問我，隻好慢慢下了馬，硬著頭皮，狠了狠心。
“回皇上，我願——。”
“兒臣願與公主比試！”
一個聲音，將我打斷。
循聲望去，司馬元瑒利落的躍下馬背，朝我邊走邊道。
他未等司馬德文應允，從我麵前經過，徑直走到女子跟前。
“公主請。”
女子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司馬元瑒，左瞧右看，直到男子臉上露出些許厭煩之色。
“怎麼了？還比不比？”
女子撲哧一笑，“你急什麼？”
見男子的俊眉越蹙越緊，女子依舊顯得不緊不慢。
“比，自然要比，不過，至少要等我贏了她以後！”
女子說著，朝我看了過來。
“我說過了，我和你比！”
司馬元瑒如命令一般，說的絕對，可女子似是有意捉弄，不甘示弱。
“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叫做‘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麼？”女子頭一偏，瞧著司馬元瑒，“難道你沒聽說過？”
“元瑒！”
司馬元瑒眸中開始蔓延出危險的氣息，他直視著那女子，卻聽司馬德文突然略帶警告的一聲輕呼。
那是在示意司馬元瑒趕快退回去，可男子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十一皇子。”
我走上前幾步，抬頭看著他。
“若我輸了，十一皇子再幫我贏回來就是了。”
我故意說得輕鬆，隻見司馬元瑒眉間稍有一鬆，緊閉的雙唇微微動了一動。
他望著我的眸中，盡是懷疑。
“快點呀！”
一旁的女子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焦急催促道。
“把弓箭給我吧。”
我朝司馬元瑒點點頭，他稍微猶豫了一下，從身邊的侍衛手裏換了一張較輕的弓，放在我的手上。
“公主請。”
我到她身邊，朝她恭敬道。
“好，”她又是一笑，“你先來吧！”
“公主是晉國貴客，我豈能賓主不分。”我朝她一伸手，“還是公主先請。”
她也不再謙讓，抬手彎弓搭箭，隻是隨意的發了一箭，也足以在四十丈以外。
“該你了。”
她轉身對我說著，眸中帶笑。
我暗暗吸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她旁邊。舉弓搭箭，朝遠方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