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側過頭看著身邊的男子，堅毅的臉上毫無一絲懼色。
“你何罪之有？”
“回父皇，滑胎藥是兒臣給卿兒的！”
他，他這是要做什麼？
我呆訥的瞪著司馬元瑒，他卻目不斜視，仿佛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
司馬德文亦是顯出詫異之色，略作沉默，而後朝門口處揮了揮手。
侍衛們得了旨意，紛紛退了出去，將門從外麵關好。
又俯視的望了司馬元瑒半晌，司馬德文才慢慢回到座上。
“說，怎麼一回事？”
“是。”
男子頓了一頓。
“卿兒進宮，一直與兒臣相處融洽，又與母妃投緣，兒臣對卿兒早已心存愛慕。”
“所以？”
“兒臣對卿兒情難自持，所以，所以兒臣已與卿兒做出親昵之事。卿兒前幾日忽覺身子不適，又不敢張揚，所以才問兒臣要了滑胎的藥。兒臣怕卿兒畏苦，便將藥摻在茶裏。”
司馬元瑒波瀾不驚的陳述著。
“那茶是兒臣與卿兒一同從宮外的茶莊帶回的，卿兒覺得好喝就給翎妃帶了一份，誰知一時粗心，竟弄差了，才會將摻了藥的茶送到綴羽宮。”
司馬德文麵不改色的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半晌，才轉向我，緊緊的盯著我問道：“元瑒說的可是真的？”
“回，回皇上，是……我，我……”
聽著司馬元瑒扯了這樣大的一個謊，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又生怕說錯了什麼。
“父皇！”
司馬元瑒打斷遲遲不知如何開口的我。
“這種事，怎好讓卿兒來說，事情因兒臣而起，還請父皇責罰兒臣！”
說著，男子垂下頭去。
“既然如此，你為何現在才說？”
“兒臣得知滑胎藥的事被父皇知道，一時心中恐慌，父皇又在盛怒之上，兒臣擔心父皇龍體，便遲遲未講，不想卻連累卿兒代兒臣受罰。”
司馬德文沉默了半晌，態度終是緩和了一些。他望著司馬元瑒，然後瞧了瞧我。
“朕沒想到，卿兒極力要保全的，竟是朕的皇子。”
司馬德文慢慢合上雙眼，又慢慢睜開。
“可朕前些日子，已與皇後和荃妃商議了卿兒的婚事，準備等過幾日左賢王回了大漠，便宣布指婚的事。”
聽皇上的口氣，我以為皇上這次會放過我，可我一直以來最為擔心的事，卻在此情此景，終於聽見司馬德文親口說出。
司馬元瑒亦是默不作聲，似是在等司馬德文說出指婚之人。
“元瑒，你就不問問朕，朕要將卿兒指給誰麼？”
“回父皇，兒臣不敢妄加揣測聖意。”
“不敢？哼！”
司馬德文一拍龍椅扶手。
“你隻是不敢揣測，卻敢違抗，是不是？”
司馬元瑒隻是聽著，不反駁亦不認錯。
“卿兒，那你呢？”
司馬德文暫且壓下怒意，轉而問我道。
“你想不想知道啊？”
事到如今，我還怎敢不從？
之前的事，已經連累司馬元瑒，若再不遵從皇命，便更令司馬元瑒背上抗旨不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