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瑀？”
緋顏宮外，我一眼瞧見垂頭喪氣從宮裏出來的司馬元瑀。
還真是湊巧。
“卿兒姐姐？”
司馬元瑀看見我，勉強笑了笑。
“姐姐來給母妃請安？”
“是啊。”
我打量著他。
“元瑀為何愁眉苦臉的？”
少年看了我一眼，有些無奈的移開視線。
“這是怎麼了？”
“我又被母妃罵了。”
呆了片刻，元瑀才歎了口氣。
“怎麼會？”
“太傅說我整日盡讀些閑書，不好好用功在課業上，母妃知道了，便狠狠的訓斥看我一頓。”
司馬元瑀越說越委屈。
“其實，我是早已將太傅教的都學好了，才去看那些的。哎！”
“想來，許是荃妃娘娘誤會元瑀了？”
看他難過的樣子，我不禁拍拍他的肩膀。
“下次記得，若想再看閑書，在自己的寢宮就好，可千萬別再在太傅的眼皮子底下了。”
似乎被我說中了，司馬元瑀臉一紅，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並朝我道：“母妃最近脾氣一直不大好，姐姐待會兒說話小心些，如果可以，就多哄母妃開心。”
“嗯。”
“那我就不耽擱姐姐了。”
望著司馬元瑀黯然離去的背影，我暗暗吸了口氣，轉身，進了緋顏宮。
還未進屋，我便瞧見門前的地上，散落著茶碗的碎渣。
一個宮女蹲在地上，顧不得手被鋒利如刀的碎瓷片劃到，一片一片快速的撿著，另一個宮女，則戰戰兢兢的跪在她的旁邊。
“杵在這哭給誰看？還不滾出去！”
隻聽聲音，我也知道荃妃此時正在氣頭上，跪著的那個丫頭不知道怎麼得罪了荃妃，消瘦的肩膀抖個不停。
“是，奴婢告退！”
聽見荃妃攆人，那宮女忙不迭的叩頭，一瘸一拐的退了出來。
她的膝蓋似是破了，褲子上滲出微微血跡，甚至來不及和我打聲招呼，便捂著臉急急的跑走了。
“讓你去請皇上，竟然惹得皇上遷怒於本宮，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廢物，本宮要你們這些奴才有什麼用！”
“娘娘息怒，等過幾日娘娘見著皇上，說開便好了。”
我瞅了一眼那跑走宮女的背影，聽見裏麵問春在勸著荃妃。
“參見荃妃娘娘。”
荃妃見是我，稍稍隱去一些怒意。
“卿兒來了，坐吧。”
“謝娘娘。”
我剛坐定，便見問春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勸勸她的主子。
我會意的望了她一眼，對荃妃道：“娘娘金軀，和一個丫頭生哪門子的氣呢？”
“不知為主子盡忠，反而節外生枝，這樣的奴才，真是該死！”
“我知道娘娘不過是說說氣話，娘娘仁厚，即使下麵的人給娘娘闖了禍，娘娘不是照樣沒有治她的罪麼？再說，又有幾個人能像問春姑娘這樣，讓娘娘省心。”
我看了一眼外麵，複又轉向荃妃。
“別的都是小事，若真的氣壞了身子，還不是得娘娘自己受著，還惹皇上擔心。”
“皇上？擔心？”
荃妃嗤笑一聲。
“皇上一門心思全在翎妃身上，哪裏還有工夫來擔心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