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念著的人,究竟是何原因,才沒有及時趕來?
而此刻,並未到大婚之時,又或許,他算準了在我出宮之後行動,也說不定。
從我梳妝好,我的眼皮就時不時的亂跳,這轎子輕微的顛簸,再加上不間斷的吹打聲,更給我心裏添了幾分煩悶。
走出宮門的那一刻,我的心裏頓時升起一股異樣。
“哎喲!”
隨著一聲哀叫,整個轎輦也重重的顛了一顛,緊接著落在地上。
我的身子一歪,頭重重的磕在旁邊的窗框上。
我捂住痛處,輕輕揉著,來不及發問,已經聽彩玉在外麵吼道:“怎麼回事,沒聽荃妃娘娘剛才說麼,轎子是不許落地的,你是怎麼當差的?!”
“回郡主,奴才剛才腳下滑了,惹郡主受驚,奴才該死!”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你淨說些不吉利的,討打!”
“是,是,奴才知錯了!”
“好了,彩玉。”
我知道她是為了我,便隔著轎子勸她。
“我沒事,走吧。”
“是。”
彩玉應了一聲,複又對那轎夫道:“走吧,當心著點!”
“郡主,將軍府到了。”
彩玉說罷,緊跟著是大門打開的聲音。
我忽然皺了皺眉。
將軍府迎親,大門居然一直是關著的?
進了府,我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轎邊經過,然後便沒了動靜。
“彩玉。”
略帶疑惑的喚了一聲彩玉,卻沒有人回應。
“彩玉?”
我忙不迭又喚了一聲,依舊無人應答。
當我有些不安的準備喚第三聲的時候,旁邊有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彩玉姑娘到裏麵等郡主了,現在先由奴婢伺候郡主。”
說話的,亦是個年輕的女子,我隻是聽著,心中卻暗自思忖。
為何這府裏如此安靜,連個來喝喜酒的人都沒有麼?
我心裏越發糊塗,可礙於荃妃的叮囑,我又不好掀了蓋頭來看。
終於,轎子穩穩落地。
“郡主請下轎吧。”
我被那陌生女子攙扶著走下轎輦,隻聽她道:“郡主這邊請。”
一陣風吹起蓋頭的一角,我一眼瞥見簷廊上懸掛的紅綢,心中才稍稍踏實一點。
“郡主,到了。”
這裏,便是我的洞房麼?
隔著輕薄的蓋頭,我能感覺到燭火將這房間照得明亮。
“郡主坐吧,待會兒我家主子便來與郡主飲合巹酒。”
她扶我到□□坐好,與我交代了幾句,便帶上房門出去了。
屋內,隻剩我一人。
□□鋪了厚軟的大紅錦緞被褥,我卻覺得心突然好沉。
過了今晚,即便他再來找我,我也不能再與他遠走高飛了。
那些美好的願望,終成了奢求。
想到這裏,心中不免一陣酸楚,眼眶竟有些腫脹。
將軍府裏靜的出奇,不僅聽不到行酒聲,就是連一丁點兒的走動聲也沒有。
我越來越覺得蹊蹺時,隻聽緊閉的房門吱的一聲,輕輕打開。
進來的腳步聲,沉穩的很,然後,門再次被輕輕關上。
這次進來的,該是蘇紹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