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的花雕酒,這掌櫃的倒是大方。”
易佑軒一手托著精致的酒壇,左右看看,複又望向我。
“回去要不要嚐嚐?”
男子揚眉一笑。
“本王記得,你的酒量可是好得很呢!”
說罷,咧開唇角,兀自笑了開來。
“你帶我出來,就是想讓我知道,百姓有多麼安居樂意,他又有多麼勤政愛民麼?”
聽我問起,易佑軒緩緩斂起笑意,望著前方。
“也不全是。”
男子輕呼了口氣。
“總悶在房裏,出來走走,說不定你的心情會跟著好些。”
“我沒什麼事,你也不用再在我身上費心思了,即使我有什麼想法,也改變不了大局。”
“你隻要不胡思亂想便好。”
才回到府裏,便見嫣容迎了出來。
“王爺,剛才宮裏傳話過來,說是讓王爺回來後立刻進宮。”
“什麼事,這麼急?”
“傳話的人沒有講,隻是留下口諭,便又趕去將軍府了。”
“知道了。”
易佑軒將酒壇交到嫣容手上,理了理衣裳。
“本王這就進宮去。”
看著易佑軒的背影消失在府門外,不知為何,我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直到掌了燈,易佑軒還沒有回來,透過窗子,看著他房間黑漆漆的一片,我隻覺得,自己的眼皮忽然突突的跳起來。
“王爺,您回來了。”
聽見外麵嫣容的聲音,已是深夜,我連忙撤回支撐著額頭的手,站起身來,從桌邊幾步走到門口。
“出了什麼事嗎?”
猶豫再三,我還是走出屋去,到了易佑軒身邊。
他尚未進屋,見我來了,側過身對我道:“怎麼還沒睡下?”
“我睡不著。”
我目不轉睛的望著他。
“到底出了什麼事,才這麼晚回來?”
“沒什麼。”
他看似輕鬆的笑了下,對我道:“今日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明早再說吧。”
他雖如往常一般笑著,可是我卻察覺到,那笑容背後的勉強。
“告訴我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是我第一次急不可待的想知道一件事,他若不說,恐怕我這一夜,都不要睡了。
“先進來吧。”
他看了我一眼,轉身進了房門。
我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背對著我。“有話就說吧。”
我追問著。
半晌,易佑軒才轉過身來。
“匈奴已對琞國開戰,興寧關已於昨夜失守,西北三郡岌岌可危,眼看也要落入匈奴手中。”
“真的?怎會這樣?”
我聽罷,不禁皺起眉頭。
“琞國尚在立國之初,將士們又已經打了不少的仗,遇到勇猛的匈奴士兵,自然不及對方。”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走到一旁輕輕坐下。
“匈奴野蠻至極,興寧關附近不知有多少人遭到鐵蹄踐踏。若再不阻止他們的腳步,不知還有多少人遭受屠戮。”
聽他說著,我不由緊緊的攥起拳頭。
易初桓雖奪了司馬氏的江山,卻未動百姓一分一毫。可匈奴野蠻成性,他們是不懂這些的。
若是西北三郡再失守,那琞國的江山,怕是也要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