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佑軒朝我這邊看了過來，端詳了我片刻，忽而朝赫連昱微微笑道：“隻要單於善待王妃就好。”
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
我坐在赫連昱的大帳中，聽著外麵胡人百姓的歡聲笑語，望著進進出出忙碌的人們，卻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姐姐！”
帳門處，赫連雙探了探頭露出一對靈動的大眼睛，朝我彎目一笑，隨後掀簾進來。
“姐姐悶不悶，我來陪姐姐說說話吧。”
赫連雙熟絡的在我對麵坐了下來，轉頭對那些人道：“東西放在那裏，你們都出去吧。”
“是，公主。”
帳中隻剩下我們兩人，赫連雙朝我微微笑著，“想不到當日我與姐姐開的玩笑，竟成了真。”
“當日你我一起遊玩仿佛還在昨日，不曾想晉國竟在一夜間滅國。”
我說罷，苦澀的搖搖頭。
“聽說晉國皇帝已經死了？”
“是。”
“那其他人呢？司馬氏那麼多人，有沒有事？”
我知道她那句“其他人”，不過是在向我打聽司馬元瑒。
“應該暫且沒事吧。”
“暫且沒事是什麼意思？元玘哥哥怎麼樣，還有……還有元瑒他，你有沒有他的下落？”
果然如我所料，赫連雙依舊滿心惦記著司馬元瑒。
“我向王兄打聽過，可是連王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赫連雙歎了口氣，接著問我道：“難道，連姐姐也不知道麼？”
想起那晚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我不禁搖搖頭。
看著赫連雙失落的模樣，我隻好說道：“不過兩天前，我倒是曾見過他。”
“真的？”
“嗯。”
“那他應該離胡地不遠！”
赫連雙邊說邊琢磨著。
“他有沒有和姐姐說什麼？或者告訴姐姐他的去向？”
“沒有，當時琞國人都在，他沒來得及說，便離開了。”
“唔。”
赫連雙聽著，頗為失落的垂下眸去。
“雙兒。”
“嗯？”
“司馬元瑒曾在這附近出現過的事，不要再告訴別人。”
知道的人越多，司馬元瑒就越危險。
“嗯，我明白。”
“你們在說什麼？”
循聲望去，赫連昱已經從外麵回來。
他麵色微醺，臉上依舊帶著無論見了誰都會浮現的淡淡笑意。
“我和姐姐在聊以前的事。”
赫連雙說罷，突然掩唇一笑。
“哎呀，現在好像不該再叫姐姐了！應該叫嫂嫂才對！”
說罷看了我一眼，又望向赫連昱。
赫連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緊不慢的朝我道：“我這個小妹嬌縱慣了，你不用理她就好。”
“我這可是為你說話啊，王兄！”
女子不服氣道：“你要是不樂意，幹嘛要她來做妃子？！”
“那你的意思是，為兄該謝你才對？”
“這還差不多！”
赫連雙哼了一聲，像是勝利一般的朝我笑著。
“那你是不是該出去了？”
赫連昱揶揄著。
“賴在別人的洞房，這不好吧？”
“你——”
赫連雙剛一氣鼓鼓的瞪起眼睛，立刻又抿起唇笑了起來。
“當然，我當然要成人之美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