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昨日稍顯正統的衣裝，穿上一身胡人平日常穿的獵裝，男人顯得更為威武英壯。
見我回來，赫連昱指了指一邊鋪了厚厚羊皮的床榻。
“一夜未眠，你先去休息會兒吧。”
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經他一說，我發現身子的確有些乏了。
我點點頭，走到榻邊坐下，卻見男人將懸掛著的弓箭摘下，背在背上。
“你，要去哪裏？”
“狩獵。”
他答得幹脆。
“你不用休息的嗎？”
赫連昱一切都打理好，走到門前，回頭瞧著我。
“你自己睡吧。”
說著，勾唇一笑，掀開簾子，出了大帳的門。
本是關心他，卻被他弄了個滿臉通紅。
我搖搖頭，扯過被子，兀自躺下。
許是我趕了這麼多天的路，昨夜又一夜未眠，才一躺下，就覺得眼皮沉沉的，沒過一會兒便睡著了。
——
我是被一陣歡鬧聲吵醒的。
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我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什麼味道？這麼香。
睡了這麼久，肚子確實有些餓了。
我披了搭在床邊赫連昱留給我的鬥篷，出了帳門，才發現外麵要比我想象的熱鬧許多。
才到傍晚，地上已燃了一簇簇的篝火，篝火上架著整隻整隻的烤羊，人們圍在一旁或是喝酒，或是跳舞。
“姐姐！”
赫連雙眼尖的瞧見我，朝我揮著手。
她穿了一身鑲著彩珠的裙子，在火焰的映照下極是好看。
“姐姐快來！”
“怎麼這麼熱鬧？”
我放眼望著四周。
“你們這裏天天都是這樣嗎？”
那些男女老少載歌載舞的樣子，的確能讓人跟著愉快起來。
赫連雙見我過來，也不再和她們跳舞，而是望著我道:“當然不是？”
女子彎眸一笑。
“王兄得勝收兵，咱們胡人不用再去打仗，當然要好好的慶祝慶祝！”
赫連雙說著，從那嗞嗞冒油的烤羊上撕了一大塊還冒著熱氣的羊肉給我。
“姐姐快嚐嚐，這可是王兄今日親自獵來的！”
肚子咕咕的叫著，看著旁邊的人都是這樣用手抓著，我也不在乎形象的隻是吹了吹，就這樣咬下一口。
“怎麼樣？好不好吃？”
“嗯。”
我點點頭，確是有一種草原上獨有的香味兒。
“肉有的是，姐姐就盡管享用吧！”
女子高興的笑著。
“姐姐快吃，吃完了來找我！”
說罷，便又跟隨著人群繞著篝火跳舞去了。
“王妃，這是我們胡人自己釀的奶酒，您嚐嚐看？”
我正盤膝靜靜坐在篝火邊，看著一派喜慶，忽然有人端了酒過來。
我看著眼前麵目和善的中年婦人，又看了看她手裏的酒壺，正在猶豫之時，忽聽一個聲音傳來。
“喝吧，不會醉的。”
那婦人聞聲立刻起身，朝說話的男人，恭敬道：“單於。”
我看見赫連昱，也站起身來。
男人從那婦人手裏接過酒壺，向我遞了過來。
我接過酒壺，飲了一口。
果然不似一般米酒那般苦澀。
男人打量著我，似是在問我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