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璟說得對,即使我不幫他,他也有辦法讓匈奴與燕國結盟。
這天下,本就是男人們的,我一個女子,又有何能耐,去平息四方爭鬥。
“我還以為,你把什麼都看得透徹,卻不想還是一個人在這裏黯然傷神。”
身後,響起一個不溫不火的女子的聲音。
蘭芷下了馬,走過來坐在我的身旁,與我一起並肩望著天邊的晚霞。
“你早該知道,像他們這樣的男人,是不會隻有一個女人的。在他們看來,不把你當做玩物已經算是莫大的恩賜,你就更要不妄想,他們能專情於你一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
隻是我沒辦法說出口,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
“那你還在這兒發什麼呆?”
“隻是想在這裏坐一會兒。”
我淡淡笑著,想起今日赫連雙在教她繡的時候,她隻是看著,卻並未真的用心去學。
“你覺得赫連博,對你如何?”
“他救了我,又不嫌棄的把我接到大漠娶我為妻,這份情意,我自然是感激的。”
“隻是感激麼?”
“那你覺得,我還應該怎樣?”
她自嘲的笑笑。
“就像我剛才和你說過的,我不過是個女人,既然嫁給他,我便該好好的伺候他,為他生兒育女。若是他幾時厭倦我了,也便是我報恩之後,該離開的時候。”
我不由側過頭,望著女子高傲的側臉。
她當真是個心如明鏡的女子,隻是,這,真是她的心裏話麼?
而且在我看來,赫連博對她,絕不隻是貪圖新鮮而已。
——
當我再一次看見司馬元璟,是他送燕國公主馮惜筠來大漠和親的這天。
他望著我,一副誌滿意得的樣子,那輕蔑的眼神,似是在諷刺我的失敗。
相比我來大漠的時候,馮惜筠今日的排場,要比我隆重數倍,可見燕國是下了本兒的。
那個燕國來的公主,眉目如畫,模樣清高,一整晚都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
赫連雙一直緊緊握著我的手,生怕我會難過,可我也隻是平淡的看著赫連昱牽了另一個女子的手,走向帳中。
“姐姐?”
直到人們紛紛散去,赫連雙依舊不肯放開我的手,小心翼翼的喚了我一句,又輕輕的晃了晃我的手臂。
“嗯?”
我轉過頭望著她,不忘了對她笑笑,以示安慰。
“姐姐怎麼還笑?”
赫連雙有些擔心的盯著我。
“我到寧可看姐姐哭,來得踏實!”
“我為什麼要哭?”
我反手將她的手握住。
“和親是喜事,這麼好的日子,我怎能去添晦氣。”
“姐姐!”
赫連雙氣得從我手裏將手抽回,腳下用力一跺。
“我不許姐姐你這樣說!”
“好了雙兒,你再這樣鬧下去,別人還以為我容不得別人。”
“他們敢!”
我知道,赫連雙為了與燕國和親的事,不止一次背著我去找赫連昱,可我知道,這件事是不該我去管的,也就默許了她的做法。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去走走。”
“要去,我陪姐姐去!”
我才轉過半個身,便見赫連雙擋在我身前,一臉不放心的盯著我看。
“讓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