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突然眸光一閃，勾起唇角。
“殺了他，除了報了父皇的仇，還有另一個原因。”
“是什麼？”
“讓司馬德文死在琞國天牢，所有人都會以為是易初桓殺了他，這，也包括一心想要複仇的司馬元瑒和蘇毅他們。”
好毒的心思！
我大概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不由暗暗吃驚。
“我為何不借易初桓的手，除去司馬德文的人？等他們兩敗俱傷之後，再借燕國與匈奴之力重建晉國呢？你說，這是不是很妙？”
我當真不知道再說什麼才好，隻願司馬元瑒不要中了他的計。可是，一切不是正在按照他的意圖在往前走嗎？
“怎麼不說話了？”
司馬元璟略帶嘲笑的問著我。
“若是沒有什麼可說的，那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
男子像是知道我會叫住他，隻是側過身，根本就沒有挪步。
“怎麼，剛才不是還急著趕我走的嗎？”
“求你放過五皇子吧！”
司馬元璟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嘩的笑了出來。
“我是來和你談條件的，不是來慈悲為懷普度眾生的！你若真想要他活命，就記住我說過的話！”
男子麵色一沉，不再理我，拂袖大步離開。
——
這一整夜，我都沒有睡踏實。
不過睡了兩三個時辰，我便穿了衣裳起來。
天剛剛微白，我便想出去走走。
剛走到門前，忽見赫連昱掀簾進來。
看見他，我猛然想起昨晚的事，心裏頓時閃過一絲尷尬。
而他卻神態自若的瞧著我，一如往常。
“想不想出去走走？”
他極是自然的開口。
“去哪裏？”
“走吧！”
他不由分說，拉了我便出了門。
天色還早，草原上一片寂靜。
岱欽簽了兩匹馬，已經等在外麵。
“單於。”
岱欽說著，上前將馬匹的韁繩分別交到赫連昱和我的手裏。
“若有什麼事，交由左賢王處理就好。”
“是。”
我看著馬背上駝的幹糧，聽著赫連昱的吩咐，不由心生疑惑。
“你要帶我去哪裏？”
男人笑望著我，翻身上了馬。
“上馬吧。”
見他不答，我隻得聽他的話先騎上馬。
“你還沒有告訴我，這是要去哪裏？”
清晨的陽光灑在我身上，傳來一陣暖意。
“總待在大漠，麵對野草黃沙，你不覺得悶麼？”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回了這麼一句。
“我倒是覺得很好啊，大漠上有那麼多可愛的人，他們待我很好，我也喜歡他們。”
“那我呢？”
男人騎在高高的馬背上，看似有意無意的問著我。
“喜歡麼？”
“你——？”
我側過頭瞧他，才發現他的唇邊掛著的竊竊笑意。
“你還是先告訴我，到底要去哪裏。”
“燕國。”
“燕國？”
我不由吃了一驚。
“去燕國，做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點點頭。
“這裏到燕國要走些日子，不如咱們賽馬吧？”
“賽馬？”
“是啊，你的馬術如今已與小妹不相上下，還怕比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