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昱不疾不徐的走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
“走吧,我也去看看蘭芷。”
一進門,便聞見還未消散幹淨的血腥味兒。
蘭芷麵無血色的躺在榻上,腿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那吉雅與赫連雙也在,她們看見我進來,並沒有說什麼。
“你怎麼樣了?”
赫連博一進來,便過去到榻邊,挽了蘭芷的手。
我看著堅強的女子此時虛弱的模樣,頓覺心疼。
“蘭芷你……”
“你別過來,站在那就好!”
看著蘭芷虛弱的模樣,我不禁想要過去瞧瞧,才邁出一步,便聽見赫連博及其不悅的聲音。
“你這是在做什麼?”
坐在一旁的那吉雅終是開口。
“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卿兒好歹都還是你的王嫂,你王兄已經給你留了麵子,你還想怎樣?”
“孩兒隻想給蘭芷一個交代!”
男人餘光掃過我,眼中充滿執著。
“所有事水落石出之前,我決不許你冤枉了別人!”
“冤枉?”
赫連博輕蔑的一勾唇。
“但願如此!”
那吉雅沒有在理會赫連博,而是轉而望向我。
“卿兒。”
“在。”
“我聽說,你給蘭芷吃過什麼藥?”
“是,我們去狩獵,蘭芷摔傷了腿,我見她疼痛難忍,就給她吃了一顆止痛的藥。”
“那藥,你還有嗎?”
“有。”
“拿來,給我瞧瞧。”
我從身上取出錦盒交給那吉雅,隻見她捏出一顆瞧著,又放在鼻前聞聞,然後用指甲稍一用力,將藥丸碾成粉末再次聞了聞。
她將手上殘餘的藥渣撣下去,抬眸靜靜的看著我。
我被她看著我的眼神弄得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那藥,有什麼問題麼?”
“這藥裏,含有分量極重的迷身草。有孕的人若是服食了,不禁這一胎保不住,往後想要懷上孩子也要難上加難了。”
什麼?
迷身草?怎麼又是迷身草!
我不禁搖著頭。
這藥是南雲給我的,她在裏麵摻這種東西,是救我,還是害我?
若是怕我懷上易初桓的孩子,隻打掉這一胎便可,可她為什麼要讓我以後都不能夠再生育?
心裏突然好亂。
“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赫連博憤憤的怒視著我,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如果我說,我根本不知道這裏麵有迷身草,你們會信我嗎?”
我挨個看過他們,視線最後落在那吉雅身上,而她也同樣打量著我,然後緩緩開口。
“你既然是琞國人,怎會聞不出這藥裏有這麼重的迷身草。”
“我——”
“母後,卿兒原本並非琞國人。”
我沒有想到,赫連昱會當著眾人的麵說出實情,雖然他們也是知道的,可這種話要是傳到易初桓耳朵裏,我生怕他會以此作為對大漠開戰的理由。
“不是琞國人?”
那吉雅忽然眉間一緊。
“到底怎麼一回事,卿兒,快說清楚。”
“我本是晉人,國滅被擄,才流落琞國。”
“你真的是晉國人?”
那吉雅突然的緊張感,讓我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