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
——
“娘娘喚奴婢何事？”
下午的這個時候，正是人困力乏的時候。
我卻毫無睡意，居於坐上凝神望著下麵的南雲。嫣容就站在我旁邊，她手裏拿的，正是前些日子我在南雲那裏，無意中撞見的那隻鎏銀花絲胭脂盒。
“這胭脂，可是你的？”
嫣容聞聲，將那胭脂盒遞到南雲麵前，怕她看不清楚，特意在離她很近的地方舉了起來。
“回娘娘，是奴婢的。”
南雲掃了那胭脂盒一眼，直截了當的承認了。
“那你告訴我，這裏麵裝的，是哪一種胭脂？”
“這個是人家送給奴婢的，奴婢不曾用過，也舍不得用，更不懂這些。”
她，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是麼？那我豈不是受寵若驚？”
我淡淡的說著，望著眼前一臉無辜的女子。
“娘娘的意思，奴婢不明白。”
“你舍不得用，卻留給我，你說，我是不是要謝你？”
南雲聽了，頓有一瞬間的慌神。她雖努力保持著鎮定，可臉上還是流露出微微一絲畏色。
“娘娘若是喜歡，奴婢送與娘娘無妨，隻是這東西廉價，奴婢隻怕會有損娘娘的身份。”
女子故意和我打岔，隻是一雙明眸中滿是委屈，似是我冤枉了她一般。
“你告訴我，這盒子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麼？”
我的話音才落，南雲的眸子便緊跟著垂了下去。此時，她怕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是，卻絲毫不肯承認。
“這胭脂盒裏放的，自然是胭脂啊？”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對配藥還算精通，是不是？”
“奴婢隻是略懂一二。”
“用川烏做成胭脂狀，以微量朱砂染色，再添以花香，你若隻是略懂一二，那這天下的醫館豈不都要關門了！”
南雲的眼睛裏，終於顯露出懼色，她看著我，想說什麼卻又不敢開口。
“為什麼要害我，說！”
我語氣緩慢，卻鏗鏘有力，盯著眼前的女子，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娘娘！”
南雲終是繃不住勁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娘娘，奴婢知錯了！”
“知錯？你還未回答我，為何要害我？”
見我追問，南雲的眼光不停閃爍，過了許久，就是忍著不答。
“你遲遲不說，難道是在為誰遮掩？”
“沒有！”
這次，她答得倒是快。
“是奴婢一個人做的，娘娘要罰就罰吧，奴婢絕無怨言！”
“沒人指使你？”
“是！”
她說的幹脆，一口咬定是她一人所為。
“南雲。”
我放緩了語氣。
“你我主仆一場，我待你，可曾有什麼讓你不滿之處？”
“娘娘待奴婢很好。”
“那你為何，竟要對我下此毒手？”
我步步緊逼，不讓她有一絲喘息之機。
“因為——”
南雲的目光閃爍的更為厲害。
“因為，因為奴婢怨恨娘娘！”
她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聲音幹脆道出。
“你，恨我？”
“是！”
南雲的態度轉變的極快，她揚起頭，望著我的眼中盡是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