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暴室,實比直接殺了她要痛苦千百倍。若是裏麵的刑具受過一圈,即使不死,半條命也是沒了的。
我不過是想告誡她,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並沒有真的想要懲治她,更沒有想過要送她到暴室那種地方。
“若不是朕趕到,你是不是還要繼續瞞下去?”
南雲未作任何反抗的被侍衛拖了出去,溶月閣裏又恢複了一片寧靜,易初桓側過身,不滿的瞧著我。
“不過是後宮的事,臣妾實不願驚動皇上。”
“此事事關朕的愛妃的安危,朕豈能不知?”
男子說著移開落在我臉上的視線。
“你若有事,叫朕如何向單於交待。”
“皇上放心,王兄不會不辨是非,不會遷怒皇上的。”
“你也放心,朕,定會給你個交待。”
“皇上不是已經懲治了南雲,還如何再給臣妾交待?”
我不知道,他剛才在外麵究竟聽到了多少,但我卻知道,這件事,是不可以太過深究的。
“今天的事,臣妾多謝皇上。不過,臣妾還有一件事,要求皇上。”
“說。”
“南雲已經進了暴室,臣妾隻求皇上,饒了她的性命。”
易初桓略有疑惑的瞧著我,“她要害你性命,你卻不追究?”
“皇上已為此事懲治了南雲,往後自然不會再有人能輕易對臣妾下手,既然臣妾已然安全了,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他看了我許久,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朕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臣妾恭送皇上。”
我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一顆心卻不怎麼踏實。
“娘娘為何不讓皇上追查此事,反而還替南雲求情?”
易初桓才一出門,嫣容便急急向我問起。
“繼續追查下去,於我可有什麼好處?”
“真正加害娘娘的人,並非南雲,娘娘是知道的啊!”
“知道又如何,你叫我求皇上去查皇後嗎?”
我搖搖頭,緩緩坐下。
“南雲已經進了暴室,皇後她應該也知道分寸了。”
“有些話奴婢不該說,可奴婢就是冒死也要說與娘娘聽。”
嫣容刷的跪在我麵前。
“娘娘心善,皇後娘娘若懂得感恩還好,可若是皇後娘娘她不明白娘娘您的苦心,反過來怨恨娘娘除去她的心腹,必然會伺機報複。娘娘若想安穩度日,就不得不防啊!”
“你說的話,我豈會不知。”
我伸手拉她起來。
“從那日琉璃苑的宴席上不難看出,夏兆暉是何等居功自傲,就連皇上也要讓他三分。而此時晉王來襲,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此事若當真將夏曼寧牽扯近來,難免會將夏兆暉惹惱,琞國也必將內憂外患。若落得那樣的結果,於咱們又有什麼好處?”
“娘娘胸襟博大,奴婢自歎不如!”
嫣容聽我說著,不禁略有些慚愧,又略有些敬佩。
隻是我沒告訴她,世人皆知大漠與琞國有盟約,若琞國當真倒了,那些曾被琞國欺淩的國家,那些一直覬覦胡地的國家,必然不會放過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