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娘娘來此，還請娘娘恕罪！”
“算了。”
我朝她搖搖頭。
“我想與她說幾句話，還請嬤嬤行個方便。”
“是，是！”
對方連聲應著。
“請娘娘不要耽擱太久便好。”
待她退下，我慢慢朝南雲走了過去。
南雲沒有看我，繼續搓起了手裏的衣裳。
“你受苦了。”
良久，我才輕輕道出一句。
“奴婢賤命一條，娘娘勿用掛念。”
南雲如自言自語一般，一邊搓洗，一邊隨口應了一句。
“南雲。”
我語重心長的喚了她一聲。
“其實，我並沒有想要真的處置你的。”
“娘娘走吧，此處汙穢，不要髒了娘娘的身子。”
“你聽我說——”
“娘娘現在說這些，還做什麼？”
南雲將我打斷，抬起頭望著我。
“本就是奴婢謀害娘娘，罪有應得的。”
“我知道，你本性並非如此，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嗎？”
我搖搖頭。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無論你是誰的人，幫誰做事，我都當做沒有發生過，也絕不再追究。這樣，你總可以安心了吧？”
女子的目光，忽有一絲閃爍，然後慢慢抬起頭，仰頭望著我。
“若有機會，我會求皇上放你出來，也會囑咐這裏的管事不要為難於你。你若信我，就好好的先待在這裏，千萬不許自尋短見。”
說完這些，我總算安下心來。話既說到，我便可以離開了。
“娘娘！”
南雲忽然將手裏的衣裳扔回到盆裏，刷的撲倒在我眼前，跪了下來。
女子的眼裏，似是有淚在打轉。
“奴婢還記得，當年奴婢快要病死街頭的時候，是皇後娘娘將奴婢帶回府裏。娘娘不止救了奴婢的命，還將奴婢留下，直到後來，娘娘將奴婢送給了九皇子，也就是當今皇上。奴婢雖改去伺候皇上，但是從來沒有忘記過皇後娘娘的恩情，所以隻要皇後娘娘開口，奴婢就是死也要報答娘娘。當娘娘得知，皇上的心在貴妃娘娘您的身上時，整個人都瘦了。奴婢是親眼看著皇上與皇後娘娘兩人青梅竹馬的，怎能眼瞅著娘娘為了皇上如此傷神！”
我想告訴她，是夏曼寧多心了，未及開口，卻見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所以當娘娘暗中召見奴婢的時候，奴婢就想，就是搭上這條命，也是應該的！奴婢雖不願害貴妃娘娘，可皇後娘娘的命令，奴婢決不能違抗！”
果然，是夏曼寧的主意。隻是南雲報恩的方式，未免太極端了些。
“如今奴婢見貴妃娘娘無礙，心中反倒踏實了，奴婢是自作孽，怨不得別人，奴婢早已做好了死在這裏的打算，就請娘娘不要費心了。”
“你為了皇後守口如瓶，不惜身陷暴室，如今，卻又對我坦白了一切，這個時候，你倒不怕牽連她了？”
“貴妃娘娘是何等聰慧之人，奴婢做的如此滴水不漏，不是依舊被娘娘識出了端倪。娘娘若真的想查，有什麼事能逃過娘娘的眼睛，而且娘娘也就不會站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