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二人聽了,各自壓下心中不快,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易初桓與將士們議事,我便一個人呆在房間裏。
今日聽著宣城失守的事,我一直覺得哪裏或有蹊蹺,隻是悟不出這蹊蹺到底出在哪裏。
直到很晚,我才聽見門開的聲音。
男子進了屋,一張俊顏比平日看起來略顯疲憊。
“你還沒睡?”
易初桓見了我,稍顯詫異。
“是。”
“上陣殺敵的又不是你,緊張什麼?”
男子如玩笑一般對我說著,可我卻不覺得好笑。
“兵臨城下,曆陽城裏怕是任誰都沒辦法安然入眠。”
男人斂起玩味,仔細了瞧了瞧我,“朕還要去兵營瞧瞧,你若不想睡,就隨朕一起去吧。”
“屬下叩見皇上。”
兵營的副將見了易初桓,立刻迎了上來。
“將士們都已準備就緒,隻等明日皇上號令!”
“好。”
易初桓點點頭,便帶著我走了進去。
琞國士兵嚴陣以待,雖已近深夜,卻沒有半點鬆懈。
“還不想睡麼?”
走了近半個兵營,易初桓才停下來。
“回去吧。”
見他轉過身,我亦是點點頭。
“這場仗本來是本將軍正名的最好機會,沒想到皇上竟然禦駕親征,這不是故意讓本王難堪嗎!”
房間的裏麵亮著燈,我與身邊的男子,聽見裏麵傳來的人語聲,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
說話的,正是夏兆暉,從他的口氣裏不難聽出,他對易初桓這次禦駕親征極為不滿。
“將軍所言極是,而且屬下沒有看錯的話,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的女人,應該就是錦貴妃吧?”
“哼!”
隨從的一句話,頓時激起夏兆暉心中積聚已久的不滿。
“隨軍的女人,那叫什麼?嗬,軍妓!”
冒然聽見男人侮辱的話,頓時令我蹙了下眉。
看他樣貌還算斯文,想不到說起話來,竟是這般口無遮攔,而且,還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
“是是是,屬下還曾聽說,這錦貴妃進宮之前,曾是晉王的女人。”
聽到這裏,剛才的微怒頓時被緊張感代替,我偷瞄了眼易初桓,生怕他又因這莫須有的東西遷怒於我。
“人盡可夫,皇上竟還封她為貴妃,這讓寧兒的顏麵何在?!”
“皇後何等高貴,豈是旁人比的了的!”
這種信口雌黃的話,我當真不願再聽下去,不顧身邊的易初桓,我徑自提步離開。
男人並未因此而動怒,我前腳才走,他便也跟了上來。
“睡吧。”
回到房裏,易初桓對剛才聽過的話,隻字不提。
這倒也正合我意,我才不願為了這些不相幹的人,擾了自己的心。
夜已過半,再加上一路奔波,此時的我確是有些乏了,才剛躺下,便覺得睡意來襲。
才剛合上眼睛,便覺得一條手臂從身後將我攬住。
男人的身子貼了上來,下巴抵在我的腦後。
過了這樣久,我早已習慣了他這種親昵的動作,既然他從未對我做過什麼,我也就任他如此。
隻是與往日不同的是,男人的手臂將我圈得極緊,我想動一動身子,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