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本王的墜子。”
男人瞧了一眼我手心裏的東西,很是隨意說道。
“你的?”
我大驚失色的盯著這通身雪白的玉墜,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不該是他的嗎?”
易佑軒聽著我的話,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當年我與九弟隨父皇狩獵,那時我倆年少,卻合力擒住一頭凶悍的獵豹,父皇欣喜,便將這僅有的一對一模一樣的白玉墜子賜予我倆。”
男人說著,不禁笑著搖了搖頭,“如今怎能再稱九弟,該稱皇上才是。”
我的視線,慢慢從這玉墜子上移開,轉而落在易佑軒的臉上。
這是我第一次仔仔細細的看他,他的神態,他的舉止,他的談吐,還有這樣隨性的脾氣……
不,不會的!
我立刻否定了自己。
那個人明明是易初桓,怎會是他?
“錦貴妃,你……怎麼了?”
易佑軒看著我現在恍惚的模樣,不由擔心的問了一句。
我聽著他的問話,隻是呆訥的搖頭。
然而,他們兄弟兩人的樣貌確是太過相像,我甚至在琞國皇宮第一次遇到易佑軒的時候,差一點將他當做是易初桓。
我,當真認錯人了嗎?
“錦貴妃?”
易佑軒再次試探的喚了我一聲,而我看著他,已如破釜沉舟。
“你可曾在扶桑鎮,救過一個女孩子?”
此時此刻,我仿佛隻能聽到自己的聲音,而他,聽著我的問話,忽然陷入一陣沉思。
我的視線,一直不曾離開過男子半分,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瞬間的表情。
當易佑軒慢慢的蹙起眉,疑惑的凝望著我時,我的心頓時緊緊揪起,不知他輕輕微啟的唇會說些什麼。
“你,是說……小魚兒?”
我仿佛遭到重重一擊,心也跟著坍塌下去。
這個時候,易佑軒亦是從我的眼神裏明白了一切,他複又問我著,又像是同我確認,“她,就是你?!”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怎麼,是你?”
“不是我,還能是誰?”
男人柔聲說著多年以前的事。
“明明怕水,還硬是要往湖裏去,倒也難為你一番孝心,好在,我恰好經過那裏。”
聽著他的一番話,我當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明明是易初桓記起了我,為何易佑軒也會知道這件事?如果不是易初桓,那他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良久,我才悵然道出一句。
“你可知道,我回去沒有多久,琞國便遭遇變故,我流落他鄉,才能保得這條性命,又如何能抽身去見你?”
“是啊。”
我苦苦一笑。
“隻是你的承諾,我卻一直記著。”
“秦淮河畔,弦歌聲聲,朱雀橋邊,草樹斜陽。”
聽著男人的低語,我不由避開他的目光側過頭去,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原來,這些年的情,竟是我錯付了!
原來,從一開始,便是他假借易佑軒的身份,騙了我。
原來,當我以為自己失而複得的時候,卻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