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的路上,鳳緣了一直暗地裏觀察容顏卿,令她納悶的是,她並沒有發現容顏卿有生氣的跡象。暗怵著,莫不是小卿卿早就知道了?不能啊,小卿卿知道的應該比她少才對。想著鳳緣了試探性開口:“小卿卿,其實不是我想留著他的,是我老師要留他。”
容顏卿麵無表情看向她。鳳緣了便知道他了解了,但也沒其他的表示了。
然後,鳳緣了就更納悶了。容顏卿了解了怎麼什麼表示都沒有?他是真的不生氣?
“小卿卿,你看,他現在也是我們鳳府的奴才了,要不,你給他安排個地方。怎麼說他以前也是個副將。”鳳緣了猶豫著說。
容顏卿盯著她一會,然後轉身離開。
“……”鳳緣了歎口氣,有時候,小卿卿的不說話也讓人煩惱啊。好在這事是定了。
這事也暫時被鳳緣了拋到腦後去了。她接下來要有的忙了,畢竟興王差不多要來了,她還要準備很多東西呢。
第二天,剛到卯時,天還沒亮。
殷國邊城。龔囿實一大早便上了城頭,盯著越國的方向。不知怎麼的,他心裏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所以大清早的就爬起來。他雖然是大卿,掌管著殷國的軍務軍資一幹事務,但實際上,他也隻是精於計算,對領兵打仗並不在行,這次帶兵也是被趕鴨子上架。他知道自己並不在行,所以他要保持時刻的警惕。可越國那邊,自從許旭陽出事後便沒什麼動靜,安靜得讓他心慌。
城頭上還有另外兩個人。他們都是押送許旭陽時幸存的人。不過,他們並沒有逃過一劫的感覺,因為如果不能把許旭陽抓回來,按時間內送到京城,他們一樣難免死罪。許旭陽被劫後的兩天他們一直寢食難安,就擔憂自己會掉腦袋。而這兩個人平時本就脾氣暴躁,這兩天一直壓抑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
幾個人死盯著越國方向,瞪得眼睛都生疼,正在他們以為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一個黑點斷斷續續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內。
“有情況,有情況!”兩個幸存的都大喊。他們都是粗獷的漢子,嗓門老大,這一喊,原本就神經敏感的殷國士兵差不多都被驚醒了。
許旭陽的三個副將都快速爬上了城頭,都帶著不知哪個地方的口音哄道:“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看那黑點。”一個人指著黑點說。
這時,黑點漸漸清晰起來。
“是個人!”一個人誇張地大叫。
不怪他們會這麼誇張,許旭陽被劫的這兩天,他們心裏都很恐慌,而越國那邊卻安靜的嚇人,這樣他們一直壓抑著,卻得不到發泄。也不知什麼時候,這根神經會崩斷。
“是人。”其他人也跟著叫。
唯有龔囿實還算鎮定。
所有人都盯著那個人,那個人的身形也漸漸清晰。是一個衣裳襤褸的老者,弓著背,步履蹣跚向這邊走來。
“啊,是將軍!”一個眼尖的副將突然喊到。
其他人也看到了,許旭陽的幾個副將都熱淚盈眶,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完全忘了他們的將軍還是戴罪之身。
“我要去找將軍。我要去找將軍!”幾個副將都爭著要下城頭。
相比許旭陽幾個副將的激動,兩個幸存的人更激動,因為他們不用死了!隻要抓回許旭陽!想到因為許旭陽,這兩天,他們的惶恐,睡覺都不踏實,就決定要好好招待許旭陽這個老東西還對得起自己。兩個人也跟著幾個副將喊著,“下去把那老東西抓回來!”
“都給我站住!”龔囿實肅著臉大喝。伸手拉住兩個幸存者。
幾個副將才想起來許旭陽還是待罪之身,雖然他們堅信許旭陽不會背叛,但那是皇上的命令,皇命不可為。一時左右為難,都看向龔囿實。
“看清楚情況再說,有可能是敵人的詭計。”龔囿實如是說。
還以為是什麼,兩個幸存者難以理解龔囿實的謹慎,他們隻知道抓回許旭陽他們就不用死了,現在許旭陽就是他們倆的命,誰也不能阻止他們,兩個幸存者直接甩開龔囿實,衝龔囿大吼起來:“還看你娘的屁。大清早的也就你不睡。老子要去把那老東西抓回來,他娘的,害老子提心吊膽了這些天。”說完堅決要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