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也許是剛下了一場大雨的緣故,天空萬裏無雲。
從越國邊境到殷國邊境的小道上,此時人影稀落,偶爾一兩匹馬穿過,也是行色匆匆。
“明清,我們就快要到了。”一個略顯稚嫩但飛揚的聲音響起。嚇飛了枝頭棲息的群鳥。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身上好的暗紅色的絲綢,流金滾邊的廣袖隨著快馬的來回飄蕩。長發如墨,與銀白的羊脂玉的發簪交相輝映。一雙星目在夕陽下熠熠生輝,下巴微抬,指著官道前方,笑得眉目飛揚。
少年身後是一輛馬車,車後跟著一大堆的侍衛。
馬車的車夫是個幹練的少年。對少年的話充耳不聞。
反觀車中,聽到少年的話,一隻玉白修長的手掀開車簾,車簾遮住了他的麵容,隻隱隱看到是一張年輕的臉。青年也就是少年口中的舒明清看向官道,點點頭,聲音如泉水叮咚,又如春風拂過,“是了,再過半個時辰就可以到殷國邊城。”
“那我們快點吧。”少年興奮說道。忍不住就要策馬揚鞭。
“不要高興太早了。你偷偷跑出來,楚伯父還不得氣成什麼樣呢。”車中的青年適時給少年潑了一盆冷水,“到了邊境安分點,不然楚伯父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沒事沒事,”少年不以為然,被剝皮的次數太多了,已然習慣,早就練的皮糙肉厚的,堪稱金剛不壞之身了,“阿爹大不了也就是揍我一頓。”
“你呀你,”青年無奈,“不管怎麼說,到了那裏都是真槍實劍,可不是我們平時玩玩鬧鬧的,還是小心為好。”
“知道了知道了。”少年揮揮手說道,一看就知沒有聽進去。
車中人無奈歎息,心知少年根本聽不進去,也就沒再說什麼。
一行人加快向殷國的邊城跑去。
鳳府。
門口,嶽峰玉掛著他那刺眼的笑,幾個主副將抱著一堆的東西向鳳情了辭別,然後興衝衝回了客房。
“……”鳳情了看著嶽峰玉頭也不回,微微鬱悶,本來她是滿懷警惕,結果嶽峰玉真的隻是去逛街,結果弄的好像她自作多情一般。心道,難道是她們多想了?可阿弟是不會錯的。鳳情了一時猶豫不定。
算了,先放一邊吧。是居心叵測早晚會露出馬腳,不急一時。
“我們去看看阿弟吧。”雖然有點晚,又滿身疲憊,鳳情了還是決定先去看一下鳳緣了。說著朝西院走去。
“是。”春兒應一聲跟上去。
西院。
“阿弟怎麼樣了?”鳳情了進了房間,問向仇雲正,“可是有反應沒有?”
仇雲正抱拳行禮,聽到鳳情了的問話,搖搖頭。
鳳情了歎口氣,談不上失望,本來這事他們都沒有底。隻是擔憂是免不了的。
“阿弟啊,你何時才能醒過來啊。”鳳情了低低說了聲,仔細幫鳳緣了擦了下汗,便坐在床頭靜默不語。
這時,鳳緣了手指突然一動,然後整個人開始冒汗,呼吸急喘,看著便知夢中的她甚是驚恐,卻是遲遲不見醒來的跡象。
仇雲正最先發現鳳緣了的動靜,心中一喜,剛想上前仔細看,又看到了床前鳳情了,生生止住了腳步。
“阿弟,阿弟,沒事的,沒事的。阿姐在這裏。”鳳情了一邊說一邊幫她擦汗,一時喜憂參半,阿弟這好歹是有點反應了,隻是這般樣子不知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