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目視著他們遠去,眼神有些迷茫。
“龐貝,你都聽到了麼?”他目視著古牧楚辭被帝乙接走,坐在水滴王座上輕輕的感歎一聲:“對於所有人來說,那都是災難的象征。”
他說話的時候仿佛自言自語,但有個聲音回應了他:“並非所有,隻是一個。”
這個聲音響起時,平靜的水麵緩緩升起藍色的水柱,接著水柱緩緩流下,自始至終水麵毫無波瀾,穿著長袍的龐貝站在裏麵,衣服尚且幹燥:“亞當那孩子和古牧不一樣,他們同樣擁有被神眷顧的權利,但他們卻擁有不同的心。”
“你打算怎麼辦?”
“有些毀滅是注定的,有些則可以阻止,一顆星辰的隕落並不代表全部的失敗,但一顆星辰的升起卻能夠代表嶄新的勝利。”龐貝飄到恒的麵前,也望著前瞻台的方向,不過古牧已經走了,現在那裏已空無一人:“他還沒有她那麼強大,因為他們的使命不同,我能夠感覺到從亞當身體裏流出來的絕非仇恨??????”
“那莎菲??????”
“是。”龐貝回答:“如你所想,這是你不得不麵對的事實,做出抉擇是我們的事,不是單單一個人的事,我並不了解這個時代,我也不了解你們的種族,但我們的本質卻是相同的。”
“我隻是想留住她??????”
“所以做出正確的抉擇才是重要的,我在盡力幫你??????”龐貝說:“畢竟一個人經曆了兩次完全毀滅也不是好事。”
龐貝伸出手,穿過水滴王座的光屏,拍了拍恒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了宮殿。恒重新陷入長久的沉默,光影在他的王座周圍堆疊,水晶燈盞折射恒星的光芒,作為一整個星係的中央,這裏卻是如此寂靜和冰冷,恒從水滴王座上站起來,他突然想去看看莎菲。
與此同時的科學院裏,古牧和楚辭回到住處就發現帝甲的小薩瓦姆人型機械在迎接他們,由於這次載他們來的是帝乙的終端係統,不具備帝乙的獨立思考能力,所以沒有同帝甲聯係,而是直接在光速中飛出大氣層。
“現在你們自由了。”帝甲笑笑說:“我將把地圖放在阿努比斯係統的中核裏,那裏有你們需要的資料。”
“阿努比斯來了麼?”古牧漫不經心的問:“他應該是得到我的準許才能下船,現在他理當在飛船裏休眠。”
“事實上他一直被我們的囚籠囚禁,我們的網絡和供能並不對其公開。”帝甲回答說。
“你們把我們當成犯人。”楚辭似乎格外敏感‘囚籠’這個詞,向前一步看著帝甲:“這可不是歡迎來使的方式。”
“因為你們不安全。”帝甲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我們曾犯過這種錯誤,一個文明的發達和細心的懷疑脫不開幹係,即使被懷疑的那個文明再落後再不堪,但誰都不知道將來誰會更強,也許就是這樣的一個‘參觀’的機遇??????況且我們隻是對其進行了網絡封鎖,對他的學習能力並沒有封鎖限製。我們也沒有將那個係統移出飛船,因為我們能夠複製並創造一個更加完美的。”說著他轉身指指身後:“這是新的阿努比斯,你們的導遊。”
仿製了那個係統使用的雙子星改造成為三星環繞係統,三顆橙紅色的小球不斷的旋轉環繞,他就這麼懸浮在空中,令所有看到她的人都感受到藝術上的完美,驚豔。
“這是你們現在的科技麼?”
“不,太簡單了,這是已經被遺棄在倉庫的科技。”帝甲說著點了點空中懸浮的藍色框架,簡單的調節了一下語言係統,眼睛裏開始閃爍晶藍燈光。
“歡迎您,阿努比斯為您服務。”
“學習能力已經被開啟了,現在由她跟著你們,別出什麼亂子。”
“監視器。”古牧看著這個‘阿努比斯’,咬咬牙道。
“如果你們這麼理解,也責無旁貸。”帝甲說話的語氣有些嘲諷,或者說是輕蔑。
這個星球的王都說過他們之間是平等的,但係統貌似不這麼認為。古牧再沒有說話,拉著楚辭走進屋子,因為他知道說話隻能顯示自己的無能為力和不甘願。同樣的,三星係統跟進來,這個新係統目前隻能算是個智能,稱不上智慧,他還沒有學習然後進化。
“你能走開麼?”古牧湊近了指著三星係統:“從這裏出去,我有一個阿努比斯了。”
“不,這是我的工作,我沒辦法改變自己的思維程序。”
“你服從於誰?”
“服從誰?”三星係統用僵硬的電音說:“我沒有那個人的存檔,但應該不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