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忘愁莫展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張教授,張教授,你們快過來看啊。”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考古隊的隊員在地宮附近新發現了一塊石碑。眾人急忙跑過去查看,隻見隊員剛剛用軟刷細細清掃出石碑表麵的塵土,幾個大字瞬間映入眼簾,在場的人不由得大驚失色。
“擅入者,殺無赦。”張教授身側的一個隊員念道。
這下著實把眾人嚇了一跳。如果張教授的推斷是正確的,這真的是座皇陵,那它的核心勢必是座地宮,而古人對身後之事甚是重視。生前就開始修建陵寢,歸天後和無數的奇珍異寶一起下葬,甚至用許多活人來陪葬。普通人家尚且如此,更別提那些至尊至貴的王侯將相了。為了防止故後盜墓者進行挖掘破壞,通常建造者在修建之時就布滿了機關,以防不測。想必麵前這座地宮絕不會是普普通通的暗道那麼簡單,內部勢必危險重重。裏麵究竟又會是怎樣的情形呢?白筱語心中暗想道。
“待會兒你們在這裏好好待著,不許到處亂跑。”張教授斬釘截鐵的對他們這幫學生說道。的確,他們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棘手的事情。由於性質的特殊型,考古隊不敢肆意進行挖掘,隻能先進行全方位的勘查,並繪製平麵布局圖,待更多的人手到來之際再行決議。商量之後,張教授和一些隊員欲進行進一步的勘測。臨行前再三叮囑這些學生隻能待在一側安排好的帳篷裏整理文獻,查閱有關的典籍和資料,不許到處亂走。
在帳篷內查閱資料的時候,白筱語突然發現耳邊安靜了許多,環視了一圈發現時暮恩竟然不見了蹤影。這一路上,白筱語算是更進一步地體會到了時暮恩的嘰嘰喳喳。
“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水?”
“今天天氣真好誒,總讓我想起中學學校組織同學一起郊遊的日子…”
“筱語,你說張教授都花甲之年了,這身體看著多健朗…”
如果可以,白筱語真的想找塊膠布把時暮恩的嘴粘上。一路上,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浮現了無數次。可這下,耳邊突然沒了時暮恩的嘮叨,突然靜了下來,白筱語反而感覺有些不適應了。
“去哪兒了,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人。”白筱語在帳篷外找了幾圈都沒見到時暮恩的身影。這時,她聽到遠處地宮附近的草叢中有異動,隱約可以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形在草叢中移動。白筱語慌忙趕過去查看。
“時暮恩?時暮恩…是你嗎?”忽然,有人拽住了白筱語的衣角,一隻寬厚的手掌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身後這人的呼吸聲十分急促。
“別出聲,是我。”
“你在這裏做什麼?剛才你突然不見了嚇了我一跳!”白筱語緊盯著時暮恩說道。
“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回去吧。”時暮恩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竭力壓低聲音,目光緊盯著她,嚴肅起來時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白筱語忽然覺得兩人之間似有強烈的距離感,她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麵前的這個人。
突然,空中忽然響起一聲轟然雷鳴,打斷了白筱語的思緒。天幕仿佛一下子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剛剛還是晴空萬裏,轉眼間卻狂風大作。時暮恩見狀急忙拉著她朝向地宮後邊聳立著的一個較高的山坡跑去。
“不行了,我跑不動了。”白筱語捂著肚子氣喘籲籲地說道。時暮恩卻並未回頭,而是在山腳定住,朝遠方注視著。白筱語大口喘了幾口氣,慢慢抬起頭,這才發現山腳下原來有一片竹林,被濃濃的霧包裹著,更顯幽深僻靜。
“你不用怕,走吧。”時暮恩回頭對她說道,接著大步向濃霧包裹著的竹林深處走去。怕?白筱語聽到這個字眼不免覺得莫名其妙。她可是堂堂的白家大小姐,冥界的公主,如果連這都怕那豈不是太丟白家的麵子了?
“鬼才怕呢。”白筱語小聲嘀咕著。一抬頭,發現時暮恩卻已走了許遠。
“喂,走那麼快幹嘛,你等等我啊。”白筱語連忙快步緊跟上他。
此時將近午時,按理說林中的霧早該散去。可不知為何,這霧不但沒有絲毫減退的樣勢,反而愈發濃重了起來。
東走走西拐拐,白筱語緊跟在時暮恩身後已然是轉的頭大。許久後方才出了那片竹林。白筱語不免長長呼出一口氣,伸了個懶腰,但現實給了她沉重的一擊,因為隨之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座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