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也不請我坐下嗎?”謝洵美笑眯眯地說,她掌握了主動權。
“說哪裏話?”俞凡請她坐到小白臉的床上,小白臉是個講究人,床上自帶一條墊子,打掃得很幹淨。
老朱這時早回過了神,他身上衣服完整,因為昨晚俞凡沒帶錢,他先用引雷符毀了那棵老槐樹,然後背起老朱,從方澤壇一步一步走了回來。到了宿舍,俞凡累到虛脫,直接把他扔在床上,自己也爬到上鋪去睡了。
老朱想起俞凡提過的謝家的事,知道眼前這女孩就是謝洵美,一個貴族少女,超級白富美,他注視著她惑人的美顏,前凸後翹的身材,和她手上法拉利恩佐的鑰匙,緊張得口幹舌燥,連額頭的傷都忘了。謝洵美看了他一眼,甜甜一笑:“這位小師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朱友之,是凡哥的舍友兼道友,我們一起降妖除魔。”老朱忙不迭地神吹。
“哦,您也是道士?真好哎!”謝洵美大為驚奇,朝他伸出了手。
老朱連忙把手在被子上擦了擦,才像握一件珍貴玉器一樣,握住了她的手。他興奮之下,抬頭一看俞凡,俞凡正用殺人的眼神看著他,他厚顏無恥地一笑,把那玉手握得更緊了。
俞凡懶得理他,問謝洵美道:“謝姑娘,你們家的事情處理好了吧?”
謝洵美歎息一聲,自然而然地抽回手來,道:“仍然是一團亂麻。”
俞凡吐吐舌頭,道:“謝姑娘,那我還有什麼可幫忙的嗎?”
謝洵美收起難色,綻出一笑:“好呀,你先幫我一個忙,別叫我‘謝姑娘’了行不行?叫得我好像是古代人...這樣吧,我比你高一個年級,你叫我學姐,我就喊你學弟,好不好?”
“好。”俞凡一口應承,又問道:“學姐,馬長明和清源走了嗎?”
謝洵美用手捋了捋從耳畔垂下的秀發,這縷頭發,特意染成了紫金色:“走了。他們走之前,我母親報了警,警察來了後,馬長明還去公安局做了一份筆錄,把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但警察們當然不信,馬長明很高傲,一句都不解釋,就拂袖走了。”
俞凡歎道:“意料之中,陰陽界的人就是沒法跟警察打交道。”
謝洵美沉吟了一下,眼睛在俞凡臉上晃了晃,忽然關切地說:“你們倆臉色都很差,該不會睡了一天,還沒吃飯吧?這樣好了,我請客,咱們去吃大餐,邊吃邊聊。”
她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又看看老朱,道:“朱道長額頭有傷,我當過醫療誌願者,車裏有常備醫藥箱,我這就拿過來,給你擦一點兒紅藥水。”
說完,也不等他們答話,便走了出去,不過一分鍾就拎著醫藥箱回來了。她朝這二人嫣然一笑,打開箱子,拿出一副白手套,戴在手上,又拿出紅藥水和棉球,輕輕托起老朱的額頭,嫻熟地做了護理。
老朱貪婪地盯著她湊近的雙峰,猶如陷入了一場春夢,渾身酥軟,好像骨頭都化了。
............
半個多小時後,紫竹街,紫竹酒店,十二層水晶餐廳。
俞凡憑窗而望,四周高樓林立,華燈初上,一條光河般的大街在下麵緩緩流動,前不見頭後不見尾。
他從未見過這等景色,咂咂舌頭,扭過身來,鋪了雪白桌布的桌子上,一道道美食都端了上來,沙拉、鵝肝、牛排、鴨胗等等,華美精致,香味撲鼻,不過俞凡看了,更加傻眼,這對他來說還不如幾個燒餅加一盤熏豬肉來的實在。
謝洵美還點了一瓶香檳,親自給俞凡斟上,然後給自己倒了一點,舉起那鬱金香型高腳杯,道:“我先敬你一杯,感激你化解了我家的大難,為我爸爸報了仇。”
老朱緊挨著俞凡,正在大吃大嚼,吃是這世上唯一能讓他忘了女人的事情,盡管如此,他仍然白了俞凡一眼:“如果當時我也在,為她爸爸報仇的就是我。”
俞凡沒理他,朝謝洵美點頭致意,喝了一口酒。
謝洵美也沒理老朱,男人如鈔票,仔細看看就能辨出優劣真假,她已經意識到,老朱是在信口開河。她對俞凡道:
“說真的,雖然我爸媽都信神,但如果不遇到你,我還真難想象,這世上居然真有鬼神--不僅有,而且還把我家害得那麼慘.....不過我也知道,有果必有因,我爸爸為了賺錢,做了許多壞事,他結局如此悲慘,或許是上天在懲罰他吧....”
“額,你說的有一半不對。害慘你家的,不是鬼神,而是人,主要是閻羅宴。不過你能看到因果的存在,這一點很好。有因有果,萬世不移。你真愛你父親的話,就廣做好事,幫助別人,再誠心向神靈禱告,這樣會積累他的陰德,減輕他受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