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心服口服(1 / 2)

禪澄又吐了一口血,嬉皮笑臉地道:“好!俞天師,鬥智不鬥力,這一仗我輸得心服口服。”

按道理,禪澄等人請神,俞凡也應該請神,但他卻采用了遙控邪靈的方式,鑽了假神和他們合二為一的空子,使得他們一敗俱敗。這種打法有點不太地道,但輸了就是輸了,雖然心有不甘,該認還得認。

俞凡哼了一聲,心想:“這和尚還算是個人物。”

禪澄勉力從地上爬了起來,念句咒語,收了法術,韋馱假身頓時消失。覺明覺空修為較差,仍然委頓在地,幾個和尚跑過來,將這二人扶起,摻到了一邊。

禪澄大聲咳嗽幾下,合十道:“阿彌陀佛,古人雲,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天我要說,跟俞天師過過招,也勝過獨自苦修十年。天師的腦筋和修為都是超一流的,禪澄受益良多。”

他又提“腦筋”二字,說明心裏還是有點癢癢。俞凡心想:“特麼的,今天我沒空跟你多糾纏,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這肥禿驢徹底服我。”

他眯起了眼睛:“少扯沒用的,你就算再怎麼拍我馬屁,今天我也非見到禪月不可。”

禪澄聽他如此直接,不由得哈哈大笑,又咳了一口血,眨眨眼睛道:“天師果然快人快語,隻是,”他的聲音一下變小了:“我師兄他實在不方便出來....”

“為什麼?他難道也包養了一個大學生,現在正在幽會?”

“額.....”禪澄頓時一頭黑線,心想:“就他,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兒。”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睛朝妙希一瞟:“實不相瞞,就是因為妙希所求之事,我師兄不想趟空桑空色等人的渾水。”

俞凡心裏歎了口氣,他就知道,禪月躲起來肯定是為了這個原因。世間所有組織,內部一律都是矛盾重重,人浮於事,扯皮不清,求仙的道門,四大皆空的佛門,在這一點上也概不例外。

但他表麵仍然裝得一派義正詞嚴,故意大聲道:“禪澄大師,這就是你們不對了,空桑師太的葬禮規格,其實關係著整個佛門在陰陽界的聲譽。如果辦的不妥當,我保證,不出一個月,佛門的法師們在陰陽界都會抬不起頭來。”

“哦!”禪澄的臉色頓時變了,他就算再不介意個人的榮辱,整個佛門的麵子,卻是非維護不可。他知道俞凡以天師之尊,絕不會用虛言誆他,於是一震袖子,對周圍的和尚道:“你們都退下!”

眾和尚領命,連忙架著覺明覺空出了院門。

禪澄向紫竹林內一伸手:“既然如此,那就隻有去見我師兄了。俞天師,妙希上人,還有這位施主,請裏麵談。”說著,就帶路往前走。

但他剛跨出一步,就聽到妙希在後麵挖苦道:“喲,看來禪月長老已經從五台山回來了咯?”

禪澄身子一頓,肥臉泛紅,不好意思地幹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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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院子看似不大,實際上房屋特別多,而且布局精巧。禪澄一邊打聽俞凡和老朱的來曆,一邊帶著他們仨穿過數重廂房,到了一個跟外界幾乎隔絕的小院子。

院中青石鋪地,中間有一口井,空氣濕潤,地麵和井欄爬滿綠苔,對麵是兩間白牆黑瓦的小房子,門戶大開,一個披著袈裟的枯瘦老和尚正在門內蒲團上打坐。

四人走上前去,禪澄才要合十問訊,那老和尚卻忽地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個老奸巨猾的笑容:“師弟,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你果然被人家打回來了。”

他一睜眼,俞凡三人才看清了他的長相:尖嘴猴腮,八字眉,小豆子眼,亮得出奇,說話時四下滴溜溜亂轉,看上去比禪澄還要賊滑幾分。

“暈!”俞凡心想:“這老禿驢怎麼看上去跟我師父是一路貨色。”他立即起了警惕之心。

這時,禪澄又大笑了兩聲,對師兄道:“俞天師智勇雙全,兄弟我不得不甘拜下風呀。”說完,側過身來,禮貌地指著俞凡三人,依次給禪月作了介紹。

俞凡三人給禪月行過禮,禪月將他們讓進屋裏,分賓主落座,禪澄給他們倒了茶。禪月目光閃爍,先問俞凡道:“我早年跟菊潭道長有過數麵之緣,對他很是欽佩,一別多年,他現在還好吧?”

“好得很。他也常常提起禪月大師,十分掛念您。”

俞凡一邊說,一邊心裏竊笑,菊潭愛占人便宜,跟他見過幾麵的法師,差不多都被他坑過,不知這個老和尚在他那裏吃過什麼虧,又是如何“欽佩”他。

禪月何等精明,立即察言觀色,猜出了俞凡所想。他嘿嘿一笑,完全不動聲色,又道:“俞天師,實不相瞞,剛才外院發生的一切,都有弟子向我彙報過了。我聽說,你進了廟門,便知曉我其實就在廟中,不知天師如何做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