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屹東不知道孟飛為什麼突然沉默不語,卻也不再多嘴過問,開車慢行毫無方向。
孟飛看著緩緩倒退的建築,擦肩飛逝的汽車,皺眉沉思起來。明天的方向該是怎樣的?難道我走在這條路上的目標僅僅是為了複仇嗎?不,人如果為了報複而活,那他的生命不說了無意義,也會毫無價值。那現在的我自己呢?這車又是開往哪裏?我生命的快車又該去向何方?等等:價值?
“哈哈哈。”隨著孟飛爽朗的笑出了聲音。他明白了一個成年人都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道理:活著——為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前進——為證明自己的價值,變強——要我不認識的人認識我。
高屹東終於聽到了孟飛的聲音,才敢轉過頭來問話:“飛哥,這麼好的心情。什麼事如此高興?”
“你不懂,你不懂。”孟飛發出了少有的天真聲音。事實上高屹東怎麼會不懂?隻是沒有孟飛那麼強那麼勇敢的設想,他要的隻是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刑小曉也正是讀懂了這個原因才不再試圖改變高屹東,試著接受飛首黨的。
高屹東聽著孟飛略顯幼稚的聲音,也不接話,反問道:“那咱們現在去哪啊?”
孟飛看了看時間,說道:“去棒棒夜總會,看看能把李鋒逼成瘋狗樣的人,到底有多麼強大!”一邊說話孟飛一邊拿起了電話打給胡叔:“喂。”
“飛哥,事情順利嗎?
“順利的很,。”槍戰追擊過程一概讓孟飛隱瞞,“讓家裏的兄弟都歇了吧,我看會戲也回去了。”
胡叔知道孟飛平安無事,心裏徹底解放了。現在和孟飛的關係已經超越主仆,超越兄弟,親情嗎?胡叔自己說不清。通知大家可以放鬆緊繃的神經休息的同時,自己也終於可以安下心了。
孟飛知道差不多也一點了,催促著高屹東讓他加速。高屹東早已經把油門兒踩到了底兒,他也很想見識一下真正的黑幫火拚。為了不讓孟飛覺得時間漫長,高屹東沒話找話道:“飛哥身體沒事吧?剛才跑了那麼久,傷口怎麼樣了?”
孟飛聽到問話,抬頭說道:“你不說我都忘了,它好的很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都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個院長老婆,你這小日子還真不錯,來跟我還真是我撿到寶了。你的小曉知道你混黑道了嗎?”
“嗨,什麼是男人?事業第一,她知道了,開始還不樂意,我不勉強她,讓她改嫁,可是架不住咱們魅力大,現在她同意了,嗬嗬。”高屹東把當初的不愉快一語帶過。
“同意了?那咱們不是又加個醫療隊嘛?”孟飛不疑有他的打著哈哈……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淩晨一點多麵包開到了棒棒夜總會。
夜總會的確應該是青年人聚集地,可是今天棒棒夜總會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多了,用裏三層外三層來形容絲毫不誇張,而且所有人統一的鐵棒;統一的黑色服裝,統一高聲的叫囂;統一的在門外等待。
孟飛看著外麵的鏡頭自言自語道:“一個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夜總會居然有如此生意,真是值得驕傲啊!可是它的主人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