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雲知會了周英幾人一聲,便早早地去了煉丹堂。
一路上,沈雲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許多外門弟子或兩三為伴,或四五成群,行色匆匆的朝煉丹堂方向趕,這在以往,可不多見,一時間疑竇頓生,於是加快腳步,準備一探究竟。
將近行了半個時辰的路,煉丹堂終於遙遙在望,然而,那人山人海的外門弟子早就塞滿了整個山道,腳步聲,議論聲冗雜在一起,顯得頗為嘈雜。
“哎,每年到這個時候,煉丹堂都要炸鍋,風頭都快壓過年終外門大比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煉丹師這個職業本就稀缺,二品煉丹師那就更不用說了,若是能巴結上一位二品煉丹師,那我們先天境的弟子可就有福了。”
“也不知道今年丹堂大比會出現幾位二品煉丹師?”
“不好說,如果按往年的晉升人數看,不會超過三位。”
“我說咱們也別瞎猜了,比賽應該快結束了,去看看結果,找機會結交一下剛晉升的二品煉丹師,這才是正事。”
“不錯,不錯,走走走!”
……
沈雲聽著路上的行人,你一言我一語,終於摸清了其中的緣故,輕輕一笑,心中暗想:這煉丹師的地位不低啊,吸引了這麼多人前去觀摩巴結,學習丹道似乎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嘛!
邊想著,沈雲又急行了一陣兒,終於來到了煉丹堂大殿前的空地上。
他擠過熙攘的人群,探頭往裏一瞧,隻見場內橫豎整齊的擺放著四五十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陳設著一個丹爐和雜七雜八的藥材。
此時,場內僅剩下四人,三男一女,他們小心翼翼的控製著手中的火焰,臉上寫滿了凝重,隨著一陣陣煙氣不停地從丹爐內噴薄而出,料想是到了成丹的關鍵時刻。
再往正北麵一瞧,那裏是評判席,端坐著主持這次大比的四名老者,徐長老赫然在列,他們一言不發,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場中情況,眼神中寫滿了期待!
“嘭”
就在沈雲四處觀望之際,突然一聲炸響從場內傳播開來,隨之人群響起一陣驚呼。
“炸鼎了!”
“可惜了,可惜了,就差最後一步!”
“那韓易白忙活了,還得等一年!。”
“沒辦法,二品七靈丹可是最難煉製的丹藥,作為二品丹師成功加冕的依仗,哪有這麼容易煉製!”
……
沈雲聽著眾人議論紛紛,驚訝的扭頭再次看向場內,隻見那位名叫韓易的中年人,頭發蓬亂,渾身散發著一股焦糊味道,顯得頗為狼狽,此時正一臉失落的坐在地上連連歎息。
評判席上,徐長老眉頭一皺,站起身一臉嚴肅的說道:“失敗者,退場!”
韓易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神色淒涼的起身向徐長老等人躬身行了一禮,然後灰頭土臉的鑽入人群,離開了比賽場地。
沈雲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但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看!秦廣要啟鼎了!”
眾人的眼睛紛紛從韓易身上收了回來,齊刷刷的看向場內的那名英俊的青年男子。
隻見他緊閉雙眼,額頭青筋暴露,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他臉頰滑落,很快便浸濕了他的衣衫,隨著他手上一道道玄奧的法決打出,火焰很有靈性的迎風大漲,不多時,他雙眼猛地睜開,大喝一聲:“開!”
隻見,爐蓋瞬間被暴躁的的火焰拋飛了出去,他急忙控製著火焰一股腦的注入丹爐,眨眼的功夫,火焰消失不見,整個廣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眾人屏住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鼎丹爐!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隨著一陣醉人的丹香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整個廣場,那個名叫秦廣的英俊青年才神色一緩,長長舒了口氣,嘴角一彎,露出一抹自得的笑意。
緊接著,他手中又是一個法決迅速打出,輕輕揮手一招,一枚晶瑩如玉的白色丹藥,渾身散發著道道銀芒,從丹爐內跳了出來,那枚丹藥在空中盤旋了一陣兒,便乖乖的飛入他事前準備好的一方玉盒。
沈雲站在遠處,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枚白色丹藥所散發出來的澎湃元力,一時間,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抑製的震撼。
秦廣激動地捧著手中的玉盒,轉身向圍觀的眾人展示,頓時,廣場上想起振聾發聵的歡呼聲。
那四名長老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徐長老擼著胡須,笑著開口說道:“秦廣,把你煉製的七靈丹呈上來吧!”
秦廣慌忙轉身,躬身應道:“弟子遵命!”
他瞥了一眼還在繼續凝丹的二人,不屑的輕哼一聲,捧著玉盒朝那四名老者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