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陌生人,一人身著紫袍,一人身著灰袍,隻見那名紫袍中年人一手握著一麵黑漆漆的令牌,另一手抓著一名六七歲的小男孩。或許是因為內心的驚懼的緣故,那小男孩不停的哀嚎掙紮,淒慘的哭聲,讓人心生憐憫。
沈雲的出現,很快引起了那二人的注意,他們紛紛回頭看向這邊,一時間使得劍拔弩張的氣氛稍稍緩和了幾分。
可是,當沈雲扭頭看向那名灰袍人時,卻讓他感到滿懷詫異。
“怎麼是你!”
夕陽裏,沈雲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張清瘦而熟悉的臉,腦海裏變得一片空白。
那名灰袍人看向沈雲,臉上同樣露出一抹難以隱藏的驚訝,他盯著沈雲審視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沈雲!”
眼前的灰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風雲城救過周英性命的冷原。
沈雲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故人,更可怕的是,村裏死去的那些村民,很可能和他有直接的關係。
雖然沈雲很不情願,但他還是緩步走上前,抿了抿幹澀的嘴角,試探著問道:“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冷原盯著沈雲那雙幾欲吃人的眼睛,慘然一笑,頓了頓,他才開口說道:“你是說村子裏那百十條人命?”
沈雲沒有回答,冰冷的目光的死死盯著他。
冷原感受著沈雲咄咄逼人的氣勢,臉色開始變得異常悲涼,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此間之事確實和我有關,但殺人者不是老夫,而是眼前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說著,冷原轉身指向遠處那名紫袍中年人,目光中泛起滔天的怒火。
沈雲聽完冷原的解釋,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了幾分,可是緊接著他的臉色再次陷入陰沉,身體微側,鋒銳的目光落在了那名紫袍人身上。
遠處那名紫袍中年人此時也正好奇的上下打量著沈雲,過了片刻,他突然眼前一亮,然後傲慢的用手中的令牌指向這邊,冷笑著說道:“火靈之體?老雜毛,莫非……莫非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就是你久覓多時的人選?你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就憑他神芒境的修為,也想去參加九脈丹會?唔……不過反過來想想,如此草率愚蠢的行事風格,確實像你,有趣,有趣,哈哈哈……”
紫袍人說罷,便開始張狂的仰天長笑,刺耳的笑聲震蕩著山林,霸道之中夾雜著濃濃的不屑。
“孽徒,當初老夫真是有眼無珠,怎麼會教出你這種畜生,真是氣死我了!”
冷原胸口劇烈起伏著,臉色因憤怒而變得通紅。
沈雲聽冷原對那紫衣人的稱呼,有些迷惑,於是,他一擺手疾聲說道:“等等,冷前輩,你說他是你的徒弟?不對啊,當初你不是跟我說,你徒弟被困在什麼丹尊神府麼?”
沈雲錯愕的指著那名紫袍人,一時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冷原深吸了口氣解釋道:“小友不知,老夫收徒苛刻,一生中隻收了兩名親傳弟子,其中一位就是當初我告訴你的那個在丹尊神府內生死未卜的嶽雲康,另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家夥,姬天雷。”
冷原說罷,沈雲心中豁然明了,於是他語調冰冷的說道:“依冷前輩的意思,村子裏的那百十條人命,都是眼前這個叫姬天雷的混蛋幹的咯?”
冷原神色淒涼,眼簾不經意間垂了下來,沒有說什麼。
然而遠處那姬天雷卻突然長笑一聲,滿是不屑的開口說道:“區區百十條人命算什麼,隻要我手中這枚丹尊絕雲令能夠修複成功,那些死去的螻蟻應該感到榮幸才是,哼,也就你們這些沒出息的家夥才會把那些螻蟻當回事兒!”
“孽障!你以為僅僅憑借魂力就能修複丹尊絕雲令?真是愚不可及!”冷原虯髯噴張,怒聲嗬斥道。
“老雜毛,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或許這些螻蟻的魂力太過微弱,不足以達不到修複的要求,那我就再殺一千個,一萬個,總有一天我會成功的,不信咱們走著瞧!”
姬天雷目光熱切的盯著手中黑漆漆的令牌,露出一臉的瘋狂陰狠。
“畜生!別意想天開了,你以為這次我會放過你嗎,今天就算拚個魂飛魄散,老夫勢必將你斬殺於此!”
一時間,冷原怒發衝冠,大袖一揮,周身開始靈光連閃。
不多時,隻見一道刺目金光突然洶湧的從他體內奔騰而出,眨眼功夫,那束神奇的光束便在空中彙聚成了一柄光芒萬丈的金色長劍,散發著滾滾威勢!
“魂兵?老雜毛,你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