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八陣中,每一陣都是二十五人,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別站四個人,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個位子留下二人,最後一個人是陣法的陣眼,也是功力最高的人,在陣法發生變故的時候做出相應的調整,讓損失減到最小。陣眼之人也是這一門的門主,而眼前的死門陣,他們的門主就是——張聖全。
夫妻兩人動了,再一次向剛才的地方揮劍而去,這一次他們都用了七成的內力,看樣子他們要來真的了。兩人快速的在人群裏麵遊弋著,雖然雙方都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死門陣裏麵的人們憑借著默契的配合,漸漸的縮小著控製的範圍。他們知道,用不了多久,當中間活動的範圍隻有十米左右的時候,就是夫妻兩人葬身的墳墓。
藍色的劍光和銀的劍光在天空快速的交織著,讓整個夜空都變的絢麗起來。
夫妻兩人在這個時候也同樣感覺到了危機,用全身的內氣抵抗著劍氣,依然無法突破這幾乎看不出破綻的死門陣,絕望在他們的心裏緩緩的產生。
就在這個這時,女人的肩膀上突兀的中了一劍,劍口雖然不是很深,但溢出鮮血的速度卻不慢。段晴空看見自己的妻子中劍後,心裏很是氣憤,當然還有一點心痛,他一生最愛的就是自己的妻子,曾經發過誓,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他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隻希望與妻子和兒子過平平常常的生活。為此,他放棄了繼承掌門的位置,可是今天,他依然無法逃脫本派人的追殺。
女人名字的叫董曉柔,此刻她傷口上的血,還在快速的流著,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有些力不可支,但是她仍然在堅持著,堅持著。
董曉柔的功夫不如自己的丈夫,她知道如果不是丈夫為了帶她一起突破出去,以丈夫的功力,一定可以一個人逃脫這並不是很強大的死門陣。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累贅。
董曉柔亦然很愛自己的丈夫,她在門派的山上,每時每刻都在繾綣纏綿的思念著他們之間的每一個相處的情景。她十七歲在山上邂逅自己的丈夫,並且相戀,在一起幾十年來,他們從沒有吵架過,她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為丈夫總是讓著自己。這個時候,她明白,如果陣法在縮小幾米,即使丈夫有再高的武功,也很難逃脫出去。瞬息,她想到了死亡,想讓自己死在對方的劍下。當對方一個人手中的劍將要揮動的時候,她幾乎放棄了抵抗,閉上雙眸,在心裏暗道:永別的老公。而後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可是,就在劍即將落在她頭頂的刹那,隻聽“哐”的一聲,被另一把劍撞開了,而這把劍的主人,正是她的丈夫。
段晴空仿佛看出了妻子的心思,打落妻子頭頂上的劍,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眼角一滴淚水正在輕輕的滑落,透過空氣,落在彌漫著滿天灰塵的土地上,激起一多朵斑駁的淚花。隻是這一幕,正在廝打的雙方並沒有注意。遠方的張聖全把這一幕看著眼裏,心裏突然一痛,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段晴空飛快的把手中的劍舉過頭頂,突然原地飛起,劍尖向下一揮,驀地大叫道:“落——葉——殘——陽。”
張聖全聽見這四個字以後,臉色突然間變的蒼白,對旁邊的手下大聲喊道:“不好,都別去躲,全力防禦。”他之所以說這句話,因為他知道這一招意味著什麼。
張聖全的話剛說完,隻見段晴空在天空高速的旋轉著,手中的劍的旋轉中激起一道道劍浪,剛才還是銀色的劍光,在這一刹那變成了淡淡的金色,他握劍的手在顫抖著,似乎不能完全發揮這一招的威力。
突然間,張聖全心裏跳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儼然知道了段晴空剛才做了什麼,但他來不及想太多,結界裏麵的劍浪讓自己難以承受。
須臾,四周的結界已經被段晴空使出的劍浪,變的扭曲,變形,最終消散。
張聖全也在這裏時候從嘴角留出一股血液,顯然受了內傷。
死門陣裏麵的人痛苦的抵抗著撲麵而來的劍波,凡是內力差一點的人,身體已經出現了透支。此刻的他們想跑也跑不掉,一但他們放棄了防禦,足以被一道道劍波殺死千萬次。每個人的臉上都流出豆大汗珠,內力也在快速的消耗著,就在他們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劍波逐漸的慢了下去。
段晴空的旋轉變的已經可以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了,這時候的他,體內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內力,但他仍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把懷裏的妻子遠遠的拋了出去,拋出了包圍的區域,而他自己也沉重從空中摔落了下去,塵土飛揚。接著,就是一把把利劍緩慢的插在他的身體上。那一刻,段晴空儼然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很幸福的那種,最終他緩緩的閉上雙眸,沒有留下任何遺憾。
一聲金屬破碎的聲音從他的身體發出,響徹了整個夜空,聲音是那麼的清晰,帶有一絲淒涼。所在的都是修真之人,他們都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段晴空在最後的時刻,燃燒了自己的真元球,用生命之火瞬間提升了自己的內力,用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破開陣法。這麼做也是隻是為了救一個人,一個他今生今世最愛的妻子。
燃燒生命的真元是所有修真之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是所有修真之人都不敢去做的事,燃燒了生命真元,也就燃燒了自己的生命,雖然可以在瞬間把自己的力量提升了一個新的檔次,但是所帶來的結果是難以承受的,真元會隨著那瞬間爆發的力量而煙消雲散,甚至連轉世,或者從塑身體的機會都沒有,那是靈魂絕對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