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的推移,段塵風的肚子也越來越餓,來往的行人終於少了些。這個時候,從店鋪裏麵走出來一個人,大概有四十多歲,頭發上略微夾雜著一絲白發,一張圓圓的臉蛋吃的油光滿麵,和藹可親,身體有些肥胖,走起路來一慌一慌的。他是店鋪的掌櫃,段塵風認識他。
掌櫃走到門口,正好看見有些發抖的段塵風,忙走到他麵前,關心的說道:“你怎麼一個他人在這裏,你父親呢!”掌櫃也認識段塵風,因為段塵風的父親經常帶他來這裏吃飯。
段塵風帶著凝重的神情看著掌櫃,就那麼看著,沒有說話,掌櫃的話勾起他心底的痛苦,曾幾何時,他依然陪伴著父親和母親的繈褓裏麵,開開心心的來這裏吃飯。可是現在,就在昨夜以後,什麼都改變了,他再也不能和父母一起來這裏吃飯,段塵風想到這裏,淚水情不自禁的隱逸在眼角,他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默默的承受著。想想他才十二歲,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說,這是多麼大的打擊。
掌櫃也看出了段塵風不對的地方,他看的出來,眼前孩子的眼中充滿了猶豫和悲傷,有是什麼事情讓他變成這個樣子呢!掌櫃在心理想著,畢竟他父親段晴空曾經對自己也不錯,現在他孩子在這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也要幫他一下,想到這裏,掌櫃對段塵風說道:“塵風,餓了吧!到伯伯的店裏麵吃點東西好嗎?”掌櫃老板的聲音是那麼溫柔,仿佛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可能因為掌櫃沒有娶妻生子吧!這些年來,他一直把來往的小孩當做自己家的孩子一樣,對他們都特別的關心,可是今天,這個息日和掌櫃關係還好的段塵風卻沒有開心的神色。
段塵風聽見掌櫃的話以後,輕輕的搖了搖頭,緩緩的閉上雙眸,爾後睜開,對掌櫃感激的說道:“謝謝李伯伯!”說到這裏,段塵風停頓了一下,在心理仿佛做著某種決定,接著,又堅定的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段塵風驀地轉身,往身後的道路上,徑直而去,腳步是那麼的決然,沒有半步的停留。
風中,一滴眼淚在段塵風的腳下靜靜地滑落,消失不見,深埋在塵土中。
掌櫃沒有想到段塵風會這麼說,他心理有種預感,就是段塵風家裏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忙跑到店鋪裏麵,匆忙的拿了些銀兩,像段塵風消失的地方追趕而去。掌櫃沒有學過武功,跑起來速度很慢,一晃一慌晃的,看起來有點滑稽。
當掌櫃趕出來,來到那條路上的時候,段塵風早已消失不見,他心裏總有些不詳的預感,至於是什麼,又說不上來,最後無奈的搖搖頭走回了自己的店鋪裏。
掌櫃走了以後,段塵風從旁邊的樹林裏麵鑽了出來,感激的看了一眼店鋪的方向,轉身離去。
沒走多久,一個商隊從段塵風的身邊走過,當商隊走到一半的時候,隻聽見車隊裏麵一聲“停”,前行的隊伍緩緩的停了下來,馬車停穩了以後,一個年老的人從上麵走了下來,他來到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段塵風身邊,拉起段塵風的小手說道:“孩子,你怎麼了。”
段塵風實在是太餓太渴了,走路的腳都有些不聽自己的使喚了,他聽見有人和他說話,抬起頭看見一臉和藹的中年人正和他說話,心裏頓時升起一絲好感,開口說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那位中年人笑了笑,說道:“我姓許,叫許文天,你叫我許叔叔好了。”
段塵風聽見以後下意識的抬起頭,喊了一下:“許叔叔。”
許文天看著段塵風,看出了他有心思,接著說道;“孩子,有什麼事可以和叔叔說說嗎?”
許文天的話讓段塵風心裏一陣悸動,說道:“沒,沒什麼。”
“可以告訴叔叔你一個人要去哪裏嗎?”許文天問道。他知道眼前的小孩心裏一定有著極大的事情,隻是不願意說出來,他也沒有再問。
段塵風的嘴唇張開了一下,但又快速的合上,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沒有家。”說完以後眼淚突兀的流了下來。
許文天一股惻隱之心湧出,把段塵風抱在懷裏,一邊向馬車裏麵走去,一邊說道:“走,去叔叔家。”
段塵風在許文天的懷裏輕輕的點著頭,這一刻他感覺在許文天懷裏是那麼的舒服,仿佛回到多年以前父親的懷抱,可是那一切再也回不過去了,想到這裏,依靠在許文天懷裏的頭又緊了一些。
做在馬車裏麵,許文天招呼下人拿了一些糕點,等糕點送來以後,段塵風拿到段塵風麵前說道:“孩子,吃吧!”
或許段塵風實在餓壞了吧!拿起眼前的糕點就拚命的吃了起來,沒有任何顧忌,一盤糕點很快就吃完了,體內的饑餓也已經消除許多,他接過許文天低過來的水倍喝了一口,而後從心裏真誠的說道:“謝謝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