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尋夏啜了啜茶水,冷眼旁觀,默不作聲。
氣氛有些尷尬,林樺鐸正欲打破僵局,一道腳步聲來臨。
“稟王爺,人都到齊了。”一個小廝恭敬行禮道。
“嗯,”步尋夏輕作點頭,看向身側的君謙曳道:“左相大人可是要參加?”
此話一出,座上四人都望向他。
獨孤無薑很是期待他的畫作,到底是怎樣的畫功令的他自戀如此。
“本官之前是想參加,但本官娘子方才說想一展畫功,所以我將這個機會留給她。”說著,君謙曳摟了摟身旁的女子,故作曖昧的在她耳側低語。
獨孤無薑被他這舉動微紅了臉,旋即暗暗剜了他一眼,敢問夫君,哪隻耳朵聽到我說要一展畫功了呢?
明明就是這男人胡捏亂造的好麼?
“無薑技磋,怎敢在各位大師麵前擺弄呢?無薑可不想丟夫君你的臉。”獨孤無薑說著,迎合他將“恩愛夫妻”演的惟妙惟肖。
“怎會呢?”君謙曳故作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梁,嘴角微揚笑道:“阿唯在為夫的心中永遠都是最棒的。”
“……”獨孤無薑狠狠睨他一眼,礙於人前不好發作,不然真想破口大罵!
在座其餘三人驟然滿臉黑線,能不能注意點素質?這樣大膽的秀恩愛,是要虐死我們嗎?
“既然如此,那我便待夫君您出賽,畫的好不好還望夫君多指教啊!”她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麵前這個笑裏藏刀的混蛋打出五條街,以示她此刻的不滿情緒。
步尋夏淡淡掃了他二人一眼,再是看向身側的下人,沉聲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便帶公主上場吧。”
獨孤無薑點點頭,臨走時趁人不備,狠狠踩了某男一腳,這才安心跟著去。
“嗷!”君謙曳腳下吃疼,悶哼出聲。剛想轉頭瞪那作惡之人,抬眸竟遇上對麵三人詫異的眼神。
冷厲之氣斂去三分,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道:“賤內頑皮,讓王爺見笑了。”
“夫人那是真性情。”陸柯若有意味的道了句。
“噔噔瞪!”樓下鑼鼓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輪比賽,現在開始!”
獨孤無薑坐在台上,兩邊用了屏風相隔,一人一座。
台上坐著參賽選手,總共二排,一排九人。台下是觀眾席,主辦方以及她的夫君坐在第一排,隻要她一抬頭就能見到那討厭的麵孔。
一見還是兩張,不,是三張。四個男子中,她就隻有一個看的順眼的——林樺鐸世子爺。
當初選夫之時,其實她更傾向於林世子這個人,隻不過一瞧他的身世,一堆長輩親戚,若是嫁過去,每日起早奉茶就夠她受的了,所以她才選了君謙曳那廝。
第一輪比試的題目比較簡單,在四季中選一個場景是你認為印象深刻的事物,並將其畫於紙上。
規則是每一輪淘汰五個,按台下投票人數最少的五個,其餘的晉級下一輪,以此類推,最後一輪剩下的三位,又將按照三輪比賽中得票最高者為勝出。
不過,每一輪的比賽時間都會縮短。
第一輪半個時辰,第二輪兩刻鍾,第三輪隻有一盞茶的功夫。
若是想要在最後一輪勝出,必須把握好時間。
獨孤無薑半天都未動筆,不為別的,事實上她真的不會畫畫,若是畫些簡單的漫畫還行,可這是水墨畫,她一個現代人,哪會啊?
思及此,她狠狠睨向台下悠然自得的男人,都是因為這個人,要她進不得退不得,實在是討厭!
君謙曳似感覺到了台上的目光,抬眸正見自家妻子一臉不爽的瞪著自己,那模樣可愛極了。
他毫不在意的抿了抿茶水,莞爾一笑,很是期待那人兒的表現。
登時,台上的人兒咬了咬紅唇,不再看他。
“時間到!”伴隨著鑼聲再次響起,參賽者紛紛停了筆,端正坐好。
一男子粗狂著嗓子大聲喊道:“請各位公子小姐拿上你們各自的作品,到這前方來。”
獨孤無薑聞言,左右望了望,拿上畫紙站到人群中去。
之後,那人又讓他們依次將作品展示給大家,每個參賽者旁邊又都站了一個拿著托盤的丫鬟,那是用來裝竹簽票的。
接著是先讓人點評,再是自己說說畫後感——畫的是何,最後投票環節。
點評階段,獨孤無薑實屬無趣,因著沒有人來點評自個兒的作品,好生悲催啊!
“公主這副作品可是蓮花?”林樺鐸站在台下與她麵對麵,疑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