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腳步聲,蕭聲驟停,木婭轉身一看,見了來人,微怔忡片刻。
“你不是……”張了張口,終究沒有把話說下去。
獨孤無薑冷哼出聲,一步一步緩緩走到白衣女子麵前,湊上前打量女子一眼,嘖了嘖舌,沉聲道:“原來是木姑娘啊!我當是哪個不知死的在我府上製造噪音呢!”
“……”身後二人驟然滿臉黑線,誰在進門時說蕭聲吹的不錯的,這會子開始胡扯了呢。
木婭聞言,臉色變了變,但始終維持著大家閨秀應有的模樣,出聲道:“若是我的蕭聲吵到了夫人,木婭抱歉,隻是你說我這樂音為噪音那就說不過去了。”
說罷,她頓了頓,眸中劃過一抹輕蔑之色,“也是,夫人身在偏遠的小廟中,像這般抒情的樂音,又怎會識得呢。”
獨孤無薑心底嗤笑,聽得她言下之意——這麼高雅的東西,你一個關在尼姑庵裏修行的小尼姑怎會懂得呢!
她好笑的掃了她一眼,想當年她雖為編舞導師,但是古典樂是她的選修,橫吹的笛子,豎吹的蕭,兩手彈得琴,學不來全部,自認為學的那點皮毛也能虐你!
一句話總結就是——姐姐一隻手也能虐你成渣!
“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旋律掌握的極好,隻是這曲子不適合你吹。”獨孤無薑勾了勾唇,嘚瑟說道。
顯然,木婭有些吃驚的看向她,料不想這女人還有兩下子。
“為何不適合?”
“因為像你這樣的女子要什麼男人沒有,偏偏還吹一思春的曲子。”
“……”劉福及璿靈撫了撫幾近脫臼的下巴,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家夫人——夫人啊!說話要不要這麼直接?委婉的才不會來仇恨啊!
是了,此話一出,白衣女子的臉旋即陰了下去,狠狠瞪著獨孤無薑。
隻是當事人完全無視女子的怒火,甚至不怕死的補充說道:“我勸你啊,早些找個男人嫁了吧!不然過幾年可是沒人會要你這種老女人了呢!”
“……”璿靈聞言,立即石化,她家夫人還真是不避諱啊!盡戳人家痛穴!
“你!哼!”木婭抬手指向她,雙眼氣得泛紅,咬牙切齒道:“看在曳的麵子上,我不與你計較!”
獨孤無薑陡然陰下臉來,冷冷睨向她,“我叫你一聲木姑娘已經很給你麵子了!君謙曳是我的夫君,用不著你給什麼麵子!”
木婭聽到她說“我的夫君”這四個字時,心頭一緊,雙手緊握成拳,眸中倏然泛起寒戾的殺氣。
“還有,左相府不歡迎你,希望你早些卷鋪蓋走人!”
“我是曳請來的客人,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
“什麼資格?就憑我是這府上的女主人!老子想讓誰住就誰住,同樣的想讓誰滾就滾!”獨孤無薑帶點霸道的小厲喝,十足的女漢子氣勢!
“……”劉福璿靈嘖了嘖聲,打心眼裏佩服她,換做其他女子怕是早躲在一旁嚶嚶嚶了!
木婭被她咄咄逼人的氣勢塞的無言,憤恨的瞪著麵前的女子!
四目相對,中間似有火花擦過,劈裏啪啦的,怕是這時有人從她二人麵前經過,分分鍾能被電的外焦裏嫩!
或許是瞪的久了,獨孤無薑眼睛有些酸,率先敗下陣來。
她揉了揉眼,便聽麵前女子不屑冷哼道:“就這點能耐!”
語罷,木婭掃了她一眼,徑直向前走去。
走到她跟前,若有意味說道:“你永遠代替不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獨孤無薑輕蹙眉心,女子身上散發出的濃烈香味令她禁不住打了個噴嚏,捏緊鼻子,嘴裏還嘀咕道:“什麼味這麼重?”
木婭聽罷,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她身上散發出的味道了。
她驀然轉身,抬手就想給麵前嫌棄捏鼻的女子一個耳光。
“夫人!”璿靈見狀,出聲提醒。
獨孤無薑手疾眼快抓住她欲扇來的手,咬了咬牙,冷眸上挑:“想打我?”
木婭被她淩厲的雙眸嚇得微怔了怔,唇瓣欲動,女子死死扼住自己的手腕,她竟然掙脫不開,氣急之下,抬起另一隻手想再來一次。
不過,獨孤無薑好歹是練過的,那那麼輕易被人欺負?
隻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掉她欲抬起來的手掌,順帶賞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一幕,令一旁站著的二人震驚不已了!
木婭也打懵了,緩緩側過頭去看她,“你竟然敢打我?”
從出生至此,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寶,什麼時候受過這般?就連她的師傅都不舍得碰自己一根指頭,而麵前這女子盡然打了她一巴掌!
奇恥大辱啊!
獨孤無薑被她瞪得有些愧疚,雖然是她先動的手,但是自己卻打了她,於情於理打人都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