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小柃?”
溫熱的手掌貼上了柃萘的額頭。
神智猛然間回過來,眼前模糊的影子瞬間結合成一張清晰的帶著擔憂的清秀的臉。
“厄,啊……沒,沒什麼。”
柃萘幹笑著抽搐了幾下嘴角,避開司蔭詢問的眼神,扭過頭去吮吸手中的果汁的吸管。
司蔭,是她柃萘最好最好的朋友,自己從有記憶起就和她在一起,就像最親的親人。雖然記不起以前的事了,但有司蔭和她在一起她就即使不回憶起從前也沒有關係,隻要有她在身邊就好,所以覺得不可以讓她為自己擔心。
“騙人。”司蔭難以置信似的揚起眉毛,抬手捉住果汁杯的杯沿,把它從柃萘的小口下移開,“小柃呀,果汁不是才剛喝完嗎?怎麼,難道你想連冰塊也一起咽下肚?”左右晃了晃杯子,她十分滿意地聽到杯中未融化的冰塊撞擊杯壁的脆響。
“啊——”
柃萘不禁覺得臉上燙燙的。
“哦呀哦呀,臉紅了喲~”
“司蔭~”
柃萘覺得臉燒得更紅了。她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的腳尖,好像上麵有什麼髒東西似的。
司蔭狡黠地眨巴了幾下眼睛,嘴角勾勒起一抹賊笑,右手很親昵的環上柃萘的肩。
“小柃哦——”她拖長了有點發蔫聲音的叫她。
“幹,幹,幹嗎?”柃萘縮了縮腦袋,身上忽地起了很多雞皮疙瘩。通常司蔭用這種聲音說話的時候就肯定表示自己要被她不良的笑話給調戲了。
司蔭笑著,繼續用很膩的聲音說道。
“小柃啊,看你剛才那癡呆樣,而且又不肯告訴我。莫非……”
柃萘慌張的吸了一大口氣。
“……難道是……你有喜歡的人了哦?”
說完,司蔭滿意地看到柃萘釋然般地吐出一口氣。
“什麼拉,才沒有。”柃萘笑著擺了擺手。
幸好司蔭沒有看出來,反正也不想告訴她。真的不想讓她擔心。
“哎,小柃終於有喜歡的人了啊,可憐我這個做朋友的要單身了呢!傷腦筋耶,還要給你準備嫁妝。恩恩,還要……”
“司蔭啊!”這個人……
柃萘抽搐了幾下嘴角,一臉憤慨地怒視著眼前這個托著臉頰自言自語的家夥。
體內的小宇宙有種想要爆發的衝動……
那個家夥似乎是故意裝作沒看見身邊的“火焰”,繼續歪著腦袋發表她的言論。
“恩,選什麼嫁妝好呢?”
“司——蔭——啊——”
不行了,忍不住了,要暴走了……
某月某日,天馬商場。
“站住!”
一聲驚天怒吼,行人都好奇地探過頭來看是誰發出的“河東獅吼功”。
一個身穿天藍色短衫,灰色牛仔褲的長發少女很不雅地在商場內奮力奔跑著,追著一個清秀的短發少女。右手握成一個拳頭.向前麵逃跑的人揮舞著。
“可惡,調侃完別人就打算走人了,算什麼好漢!有本事就停下來給我討還來!”
“哦呀,我可不是男人哦,算不上是好漢,所以才不給你討還來呢!本大小姐可沒那麼笨。”
司蔭掩住嘴角“霍霍”笑道,同時單腳一轉輕鬆地閃過柃萘一記“鐵”拳。
“真是,柃萘你怎麼舍得打我呢?”
“討厭!”怎麼就是打不著?
“嗬嗬,你還真……”
“呀啊啊啊————”柃萘嬉笑道。
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尖叫,打斷了司蔭接下來的話,接著便是警鈴大作的聲音。
司蔭和柃萘下意識的轉頭望向人群騷動的地方,是在二樓樓梯口處。
“怎麼?”司蔭吃驚地問道。
仿佛是為了回答她問題一般,一聲爆鳴從那個方向傳來,貌似是槍聲。
“殺人了啊啊————”
又是一聲長長的尖叫,一個身著棕色夾克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從樓梯上奔下來,樓梯口的幾個人被他粗魯地撞在一邊。
“是搶劫嗎?”
柃萘的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一隻黑色的皮箱被他緊緊拽在手裏,另一隻手握著一個黑色的東西,不用說,那是一把手槍。
她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搶劫,哼,要不是世界上有警察,我柃萘現在就收拾你。這個男人一定逃不出追捕的,俗話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忽的,右手被一隻滿是冷汗的手掌給握住了,柃萘驚愕的扭過頭,發現司蔭睜大雙目,正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怎麼了?”
察覺到司蔭的手上在不停的冒出冷汗,她溫柔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