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炎任見趙黎龍行虎步,借勢而來,混戰之後,竟然未露一點疲憊之色,想來他必定采取攻勢,如何肯讓他蓄滿氣勢。手中的長劍化出一層層的波浪,儼然擴大,向衝來的趙黎迫去。
浪影化去,彎刀驀地破空而至,閃爍間揮向管炎任的喉嚨。這一刀勝的是其速度。管炎任也甚是了得,不退反進,長劍豎在胸前,就在長劍與彎刀接觸之時,感覺彎刀虛而無力,應劍向左襲來。管炎任大叫不妙,眼角人影一閃,趙黎棄刀而上,一手抓著管炎任的長劍,管炎任運碗揮劍,消去趙黎四根手指,但長劍的力度也緩了些許,欺身而上的趙黎,一掌擊在他的肋下,登時擊斷他幾根肋骨。跟著趙黎的手斜運而上,插向他的雙目,管炎任心中大驚我命休矣。不知道為何趙黎滯了一滯,管炎任連忙後退,右眼一陣劇痛,雖然保障了左眼,右眼還是給插中了。
趙黎忍著四指斷掉的疼痛,正要把管炎任的雙眼插瞎,不料一股雄渾的大力從背後傳來,使他慢了一線,隻插瞎了管炎任的右眼。那股大力同時擊在他的後背,他狂噴出一口鮮血,反手向後攻去,背後的人卻人影一閃頓時消失在眼前,跟著雙手閃電般地擊在他的背上,趙黎此刻恰能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鮮血也不斷的從他的耳中,鼻中,嘴中流出來,那人退開後,趙黎已被鮮血染得不成人形。
在趙黎模糊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高大陰沉,身穿黑袍的男子,頓時明白薛安臨死前在地上寫下“刑編”的意思。眼前這人正是刑編,自己和部將薛安都是喪命在這奸人手裏。這個仇,隻有留給單羽去報了。
趙黎砰的一聲倒地,沒有再起來,赫赫名將,含恨而死!
刑編仰天大笑,一點也不在意那沾滿鮮血的雙手。
密道的出口在趙氏家城後一個密樹滿布的斜坡下,設計極為巧妙,極易被人忽略。是趙氏先祖被分封此地之時,聘請高手匠人建造,已被不時之需,誰想到曆經多年的風平浪靜,到了趙單羽才派到用場。
這條密道是趙氏家族的絕大秘密,除了一小部分親近子弟知道外,其他人全然不曉。就算負責挑選一百死士,護送趙單羽逃走的大將方雷,也是第一次知道這條密道的存在。
趙黎,方雷和一百死士,悄然無聲的穿過樹林,沿著後山的溪澗,涉水逃進那鬱鬱蔥蔥的大別山脈中。
每個人都知道此刻是生死關頭,每一個動作都是非常小心,生怕連累了大家。
他們身後的趙氏城池已經陷入熊熊烈火之中,濃漆漆的煙塵散在高空,此刻已經沒有了廝殺和慘嚎,顯然趙氏之城已經失守。
趙單羽強忍著家破人亡的痛楚。他今年二十二歲,十年來一直沉浸於劍術,自負不凡。但在這樣的戰場上,他充其量可擔當一員勇將,又怎能督師退敵,心底非常悔恨。可又想到父親的將才兵法也束手無策,自己又又能如何。而眼下能為趙氏一族報仇的隻有他趙單羽一人,隨後,父親的囑托,又生現在他的腦海中。腰間的拳頭緊緊地握住了”龍魂“。
趙氏男兒,
隻可流血,
不可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