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桂花跑到廁所哭了起來,哭完之後趕緊用水洗了洗臉,立刻走回病房要給陳悶辦理轉院手續。
大家不解,這好好的,為何要突然轉院?潘桂花什麼也不說,就是催促陳國慶趕緊去辦手續,回古交市人民醫院治療。
趙如花不願意,說在這裏她可以照顧陳悶,還能跟醫院說上話,給陳悶最好的治療。她本意也是為了陳悶好,但是潘桂花的反應讓他大吃一驚。
“我們不稀罕!你以後不準跟我兒子來往!”潘桂花一邊給陳悶換衣服一邊說道。她這麼一說,三人都給驚呆了。
陳國慶更是不樂意了,這麼漂亮,又有錢,又是大學生,上哪兒再找一個去?你這老娘們兒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潘桂花不跟他說話,換好衣服之後就要拉陳悶走。陳悶一頭霧水,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就算要走也明天白天走呀,這大晚上的怎麼走?不過,她始終是媽媽,她說的話,他自然是要聽的。雖然全身頭疼,他還是咬著牙堅持走了出去,讓趙如花先回家,等開學回來他就好了。
趙如花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她都不明白到底哪裏做錯了,怎麼突然就不讓自己跟陳悶在一起了?
“你要是敢跟她好,我就死給你看!”潘桂花的話越來越重,看樣子是非常認真的。
這話一出,陳國慶和陳悶也不敢多說話了,隻能順從她去辦手續,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趙如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陳悶一點一點離去,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刀一刀割著。
陳悶不斷回頭看趙如花,讓她快點回家,別的他也不敢說了。
向來節省的潘桂花,這次也奢侈了一把,包了一輛出租車送她們去古交人民醫院。她的這種反常舉動,讓陳悶父子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平時她買一把蔥都要跟人家還價,差一毛錢都要計較,這次居然花三百塊包車回古交,事情肯定很嚴重。
趙如花在醫院裏站了好一會,叫司機來接自己回去。一回家她就跑進房間,把自己鎖在裏麵哭了起來。司機覺得她情緒不對,便去跟趙勝龍彙報了,趙勝龍趕緊放下書,小跑過去。
“花兒!花兒?你怎麼了,是不是陳悶欺負你了?你給爸爸說,看我怎麼收拾他!”
趙如花聽到了父親的聲音,起來把門打開了,一把撲進父親懷裏哭得更傷心了。
趙勝龍一邊安慰一邊問是不是陳悶欺負她了,要是他幹的,立馬叫人把他給剁了。趙如花身子扭了一下,嘴裏也發出否認的聲音,然後小聲說是陳悶母親不同意她們在一塊。
這話一出,趙勝龍更氣了,你一個農民還看不上我趙勝龍的閨女?真是豈有此理了!
“你別哭,我現在跟你去找他們去,我看看她有多厲害,還看不上我趙勝龍的閨女!”
趙如花又扭動了一下身體,告訴父親他們已經回古交了。
趙勝龍也感覺非常奇怪了,什麼事居然要連夜回古交,就算不同意孩子們在一起,也不用這樣呀?除非,她是不想見我?她知道花兒回來肯定要跟我說的,我肯定要去問清楚的。所以,她就是不想見我!但是為什麼呢?她認識我?我記得陳悶說過她母親叫潘桂花,難道還真是同一個人?趙勝龍心裏也激動起來,心跳明顯加速,趙如花感受到了父親心裏的變化。
“爸爸,你這是怎麼了?幹嘛這激動?”
趙勝龍陷入沉思,沒有回答,趙如花隻好又大聲問了一下,才把他給驚醒過來。
“你說我能不激動嗎?我趙勝龍的女兒都敢嫌棄,這事不能這麼了了!你好好睡覺,不然就跟你琴姨和如隆去看春晚,等他回來了我肯定問清楚。”
父親向來是趙如花的後盾,有他在,她從來都沒有覺得害怕過,也沒有事是他做不成的,她很放心。不過她可不願意去跟後媽母子倆看春晚,借口說自己累了,就上床睡覺了。
趙勝龍雖然心裏有些失落,不過他始終覺得對女兒有愧疚,從來不會逼她跟李桂琴母子倆搞好關係。他幫女兒蓋好被子,輕輕走出去關上門。
趙如花心裏也很自責,不過這事也是她心裏永遠的痛,她不可能會接受後媽的。
陳悶他們回到古交,住進醫院,母親把他手機也給沒收了,不把傷養好,不準要手機。現在的人都習慣了手機在手,天下我有的生活,突然給斷了,簡直跟嗑藥上癮又突然讓你戒了一樣,錐心地難受啊!不過,向來孝順的陳悶,自然不會跟母親起爭執,尤其是現在自己確實需要好好休養,還有一個多月分區賽就開始了,千萬不能耽誤了。
這種日子過了一個星期,陳悶的傷已經沒有大危險了,可以回家裏靜養,什麼時候感覺不疼了,能下地自由活動了,什麼時候就算好了。好在都是肌肉受傷,有淤血和腫脹,並沒有傷筋動骨,康複時間應該不需要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