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慶知道兒子今天要回來,一大早起來就打電話問陳悶出發沒有,然後趕緊上鎮上去買菜,要給兒子補一補。潘桂花則在家裏收拾陳悶的房間,把被子什麼的拿出來曬一曬,去去味兒,晚上蓋著也舒服。
鄰居們一看潘桂花那忙碌的樣子就知道陳悶又要回來了,每次回來,兩口子都跟過節似的,忙裏忙外的。於是,他們便跟潘桂花聊天開玩笑,說是不是兒子又要回來了,看那激動的樣子。潘桂花則是笑哈哈的,心裏特別舒坦。
不過,與兩口子的忙碌和期盼見到兒子的心情相比,陳悶的心情就沒有那麼好了,一路上都在想等會到家了怎麼讓母親給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心裏隱約還有些氣憤。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陳悶終於到了,在村口下車了。村子不大,陳悶家離馬路又隻有一百多米,陳悶下了車就看到了父母正站在家門口的小路上往馬路上看,一看到他下車了,倆人都開心地迎上來了。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陳悶瞬間眼淚就出來了,剛才想了一萬種責問母親的方法通通都忘了。他趕緊擦了一下眼淚,呼了幾口氣,也趕緊迎上去。
“早上回來吃飯沒有啊!趕緊回家,媽媽給你做好吃的。”潘桂花高興地拉著兒子回家。
陳國慶則很開心地要幫兒子拿包,陳悶不讓還不行,非得給他才行。
鄰居們跟陳悶打招呼,誇他球打得好。陳悶也笑著回應,該叫叔的叫叔,該叫嬸的叫嬸,都是從小看他長大的人,親切。
一回到家陳國慶就去把自己的倆哥哥和一個弟弟及他們家人全都叫了過來,中午都在他家吃了,搞得跟過年了一樣。
叔叔伯伯自然是各種大道理的教育他,做人要謙虛,千萬不要有一點成績了就驕傲,反正都是這類的話。
大娘嬸嬸,還有姐姐妹妹的,都過來幫潘桂花做飯,摘菜洗菜燒鍋,反正就像是慶祝一個重大的節日一樣。
午飯自然是少不了喝酒,一群人白酒喝完喝啤酒,一個個全被撂倒,午飯之後全回床上睡覺去了。
這一睡就是一下午,陳悶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他起來上了個廁所,回來又能吃晚飯了。晚飯就他們一家三口,陳悶便把自己的問題提了出來。
“媽,你為什麼不同意我跟花兒在一起?”
“別聽你媽的,你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陳國慶立刻幫兒子說話,那麼好的女孩上哪兒再找第二個去!
潘桂花一聽就把筷子放下了,語重心長地回道:“有錢人家不好相處,咱們就是普通農民,不去攀附人家。你靠著自己的努力,將來也能成功,到時候你再給媽媽找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做媳婦就行。”
“可是這跟她有沒有錢沒有關係,我喜歡的是她的人,不是她家的錢。”
“你給我閉嘴!不準喜歡她!你是不是真想讓我死?”潘桂花說著拎起一瓶啤酒就給砸碎了,握著瓶口就抵著自己的脖子。好像那脖子不是她的一樣,她特別用力,直接就出血了。
父子倆立馬就給嚇懵了,這不就是在溝通嗎?為什麼這麼暴躁,反應這麼大!難道連溝通的餘地都沒有?
“媽!媽!你趕緊放下,我分,我立刻就分!”陳悶說著就拿出電話,當著母親的麵給趙如花打了過去。
“花兒!我們分手吧!”
趙如花等了一天了,聽到陳悶的話簡直要瘋掉了。
陳悶掛掉電話,叫母親趕緊把玻璃碴給扔掉。潘桂花看著兒子,眼含淚水,扔掉玻璃碴,陳悶趕緊去拿創可貼給母親貼上。
“媽,我跟她分手,不問你原因了,行吧?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你要是出啥事了你讓我還怎麼有臉活下去。”陳悶邊哭便貼,滿臉緊張和悔恨。
陳國慶端起酒杯連續喝了好幾杯,後來直接用瓶子喝,又把自己給灌醉了,然後直接回房間睡覺。
好好的晚飯就這麼結束了,陳悶也沒有心情繼續吃下去,便幫母親把剩菜收起來,洗了洗腳上床睡覺。
第二天起來,早飯之後,一家人便去了姥姥家。不過,陳國慶看上去很沒有精神,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連續醉了兩場導致的。
第三天午飯之後,陳悶就離開了家,趕回學校去。他現在不知道趙如花怎麼樣了,著急回去看看。不過,當他打過去電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號碼已經被拉黑了。再打開微信和QQ,同樣被拉黑了。陳悶心裏又亂又疼,隻想著趕緊回去當麵跟趙如花解釋這都是權宜之計,並不是真想跟她分手。
下午三點多,陳悶到了俱樂部,直奔趙如花辦公室,裏麵沒人,轉身就去她的宿舍依然是沒人。他回到自己的宿舍,準備把東西先放下,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東西都被放在了外麵,房間現在已經給換了鎖芯,他的鑰匙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