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悶在更衣室裏用毛巾包著腦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思考,他現在不在乎別人怎麼說,當然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紅遍全國。他現在最在乎的是自己的首秀搞砸了,以後蔣興還會不會給他機會。
隊友們回到更衣室,一個個臉上表情也不好看。他們也覺得最後的時候氣勢如虹,追上也就是倆三分的事情,胡東正好手感火熱,追回來並不難,但是全讓陳悶一撞給斷送了比賽。
陳悶見跟大家都不開心,便站出來道歉。怪自己沒有經驗,太衝動,著了別人的道。
本來大家也就是心理不痛快,感覺有些遺憾,並沒有真有責備陳悶的意思。但是聽陳悶這意思明顯是在逃避責任,以那個速度和力度衝過去還把自己說的這麼無辜,不光是球品有問題,人品也有問題啊!
陳悶見大家都不理自己,心裏更難受了,又坐了回去。
籃球是五個人玩的,贏了不是誰一個人的功勞,輸了當然也不能隻怪某一個人。現在自己都站出來認錯了還不行,陳悶心裏真是難受極了。以前的比賽都太順利,自從他成為校隊新當家以後就沒有輸過球,沒有體會到那種因為輸球導致球隊內部產生矛盾的情況,現在遇到了,直感覺沒法應對。
宮洺和王飛進來,看到更衣室裏死氣沉沉,氣氛十分沉重,便開始安慰和開導大家。比賽嘛,有輸有贏,又不是沒輸過,不用這麼認真。
不過大家的心情並沒有好轉,依然是沒有人說話,都是趕緊去洗澡換衣服。
宮洺走到低著頭坐在椅子上的陳悶,輕聲安慰道:“還記得我給你說的那兩個球星的故事嗎?好好想想,你會知道該怎麼麵對的。”
陳悶抬頭看了看宮洺,輕輕點了點頭。
蔣興接受完采訪回來,看到陳悶低著頭坐在椅子上,便徑直走到他麵前,問他當時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剛走出校門的人,打球方式這麼粗暴。
陳悶趕緊站起來,連連給教練認錯,承擔起輸球的責任。這一點他想的很明白,現在不是要他解釋,而是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承擔輸球的責任。隻要有人背黑鍋,球隊對外麵才好解釋。
蔣興聽陳悶的話就是自己想要的,也不再說他,讓他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上場比賽。
這時,大批記者來到了更衣室,看到隻有蔣興等幾個教練和陳悶在,便把幾人給圍住了。長槍短炮對著陳悶猛拍,各種尖銳的問題全部轟過去。
陳悶第一次需要單獨應對記者,心裏有些緊張,不知道該回答誰的問題。宮洺趕緊插話,讓記者們一個一個來問,不要一窩蜂地都提問,不然沒法回答。
記者們立刻安靜下來,開始舉手提問。
“陳悶,請問你是不是不適應職業賽場和國際賽場的節奏?”
陳悶搖了搖頭,簡單地回答說沒有不適應。
“那怎麼會一直上不了場?剛才如果不是垃圾時間估計你也上不了場。”
陳悶看了一眼蔣興,本來他想說這個得問教練,不過想想還是自己扛下來吧,免得又惹教練生氣。於是他便把蔣興之前采訪的時候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其他人已經把工作都做了,不需要他上場。
“剛才惡意衝撞對手的行為,你有什麼解釋嗎?”
陳悶一聽“惡意”倆字心裏就來火,情緒也激動起來,回道:“什麼惡意?我隻是衝上去對持球人進行壓迫,逼迫他趕緊做出進攻選擇,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他當時也主動跟我對抗,隻不過他沒有撞過我,然後又演了一把,你們全都被他騙了。”
陳悶的話一出,記者們的相機瞬間就響個不停。
“可是我們都看到你猛衝過去撞上對手,你這樣說不是把大家當傻子嗎?”
“你們就是個傻子!連人家假摔都沒有看出來!你們回去翻翻我以前的比賽來看,這種對抗我用的多了,有任何一個人被撞成那樣嗎?你們自己看不……”
“哎!好了!好了!今天的采訪就到這裏了,等下次有機會再采訪吧!謝謝各位記者朋友,我們要回酒店對比賽進行總結,準備30號開始的世界杯了。”宮洺見陳悶越說越激動,趕緊出言打斷他,再讓他說下去保準得出事。
陳悶聽到宮洺說話,才發現自己情緒失控了,趕緊站起來拿東西去洗澡。
回到酒店,大家都下去吃飯,陳悶卻一個人回了房間。他打開手機,短信和其他聊天工具上的信息響個不停。大致地看了一下之後,他隻給趙如花她們還有吳東他們回了倆字——沒事,給父親回個電話,其他的都沒回,躺床上思考人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