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此相識(1 / 1)

我平素裏有個毛病,一遇著了煩心的事,便再無法安身一處,無論是站是坐還是臥,都不行。可又做不得別的事情,便盡是在一個清淨的角落裏來來回回地走。按阿j的說法這真是一個好毛病,不糟蹋身體又無須花大筆的錢!

起先,我還不能理解他的意思,而後交往得久了,方明了他這話裏的“玄機”。原來,每每煩起來的時候,阿j這小子也是萬萬靜不下來的。我倆都認同這樣一個觀點——人煩起來的時候要還悶坐著,一準得悶出病來。那咋辦?發泄,情鬱於內則發之於外。

發泄的方式多矣!比如我,在一個清淨的角落裏來回地疾走;比如阿j,在一個清淨的角落裏喝到爛醉……

至此,我想你已不難理解阿j評我的那句“不糟蹋身體又無須花大筆的錢”。比照著我的發泄方式,阿j的那發泄還真是“糟蹋了身體又花了大筆的錢”。

這廝酒量大的驚人,這我倒不奇怪。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所以,平素裏不如意的事可真就多了去了。要你一遇著個不如意便學阿j的樣子胡來,不出半年包你也得成半個“酒仙”。酒量俞大便俞發不是好事。俞多的酒,那可就意味著俞多的糟蹋俞多的錢。

話說到這裏,我也不想再隱瞞。想我當初和阿j才相識的時候,彼此間其實是楞瞅著對方的德性不上眼。至於現在,我和阿j卻改而相互稱許起來,這都還是後話。

到現在,我都還清晰記得當初我第一次在阿j麵前發作時他的那副熊樣。我在床下豎著來回地走,他就在床上橫著來回地看,整就一死屍。全身上下,就剩倆眼珠子還在那動彈——緊跟了我身子左轉右轉的,絕似上足了發條的鍾擺。開始的時候我倒沒擺他,隻是心裏頭犯嘀咕“小樣兒,沒見你大爺我正煩著啊,你在那瞅個啥勁?”。到後來,我可就憋不住了:“你丫在瞅啥呢,你以為你是蛤蟆啊,能把我這大活人給活活瞅趴下了?

”“靠,我在瞅蛤蟆呢!”

……

如此,我便和阿j這廝熟上了。正所謂不“罵”不相識,痛快!

想剛相識的那個星期,這廝還在我麵前裝“清純”呢——即使遇著再煩的事,他也都假裝沒往心裏去,更是不會出現如今這三天一小醉五天一大醉的架勢。所以至今我都納悶,這廝當初是咋裝出來的?想我當初,那可沒這廝虛偽,沒憋幾天我就又犯了,畢竟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嘛。不過這回,阿j可先就急上了,一邊嚷一邊拿著副準備狗血噴頭的架勢:“大兄弟,你就別在那‘秀’了。要有什麼難處,你就說,兄弟我兩肋插刀萬死不辭。”

“你大爺的,那好,我也舍不得你死,你就撅起屁股來讓我踹吧!”

……

靠,即使現在想想阿j當初那德性,我都氣不打一處來!這虛偽的家夥,當我傻逼啊?我才在他麵前轉幾圈,他就難受得要死要活的,就這品性會做出什麼“兩肋插刀萬死不辭”的壯舉?盡吹!

好在如今,這一切都早已成了陳芝麻爛穀子,現在的阿j可是打心裏讚許我的這番所為!正如前文他所說,“這真是一個好毛病,不糟蹋身體又無須花大筆的錢!”而這一切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轉機,按阿j的話說那就是,“好毛病終歸是好毛病,終歸有被接受的一天”。而按我的話說,則主要是因為我的作“秀”地點由宿舍換到了圖書館。我這一走,他可就解放了,能不樂嗎他?

說到這作“秀”地點的轉換,其實也是阿j這廝暗地裏使了“壞”,也正是鑒於此,我才更加確定我的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