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幾****在康熙麵前當差總是戰戰兢兢的,就怕他真的派人出去調查我的底細,那我在清朝的日子也算混到頭了。可是每次當我留心康熙的各種神情總是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綻。該覲見大臣時覲見大臣,該批折子時批折子,該吃飯是吃飯,該翻牌子叫女人時翻牌子,好像完全把我這個人會英語知道望遠鏡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我提心吊膽的過了幾日後心情就有點鬆散了,反而會自我安慰的說:“他是康熙啊,如果被你一個30多歲的女人就這樣看出心思的話,那他這個帝王也就當不下去了,與其這樣緊張的過日子,倒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是自己該幹嘛幹嘛。”我這個人一旦有了自己懶散的想法就一定會讓自己行動起來貫徹的很徹底的。所以在康熙的禦前當差我也就行動恢複如常了。
轉眼就要到年下了,我每日開始異常的期待在古代過得第一個新年,因為這天康熙是會放我們假的。可是越接近過節,我反而越來越想家,每逢佳節倍思親嘛!想我在現代的時候每次過年他都會買一大串紅鞭炮來放,而且必須是在十二點的鍾聲敲響的那一刻點燃放響才能算。我想我的新年願望就是能夠得一串紅鞭炮自己來放。在忙忙碌碌中準備著康熙過年需要的東西,我才知道在古代人的眼裏新年是有多的重要。想我們在現代過年的氣氛一年比一年淡,過一個年就跟放個周末沒什麼差別,最主要是不能隨意的放鞭炮這點就讓過年的氣氛淡了不少。而在古代,繁文縟節非常多。要準備福晉格格進宮過年的順序安排,還有什麼祭祀各種神靈。這個是最讓我頭痛的,我根本記住那個滿人崇拜的神明名字和樣子,感覺都長得差不多。所以當李德全拿著那些神神叨叨的道具來找我時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要不是知道你是屬於下五旗的鑲藍旗滿人,我還真懷疑你是一個漢人。”我知道李德全是故意漏了口風來試探我,這也讓我深深的知道康熙真的說到做到了,真的是在調查我。但是據目前看來是沒有調查出什麼結果來,我依然是清清白白的滿人。隻是我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既然開始懷疑我了,還把我留在禦前伺候他。不過這個我當然無法向他問清楚,但李德全既然已經開口我了,我也不能白白的讓他回去複命:“不管是漢人還是滿人現在不都是皇上的天下嘛,都要聽命於皇上,效忠於皇上。我現在就是一心想把皇上伺候好的小宮女,隻有皇上開心了我們這些做奴才才有好日子過,你說是不是李公公?我之所以記不全這些神明的名字和樣子也是晨韻自身腦子不夠好使,而且膽子也特別小,看見這些塗的花花綠綠的人像,又帶著大眼獠牙的麵具心裏有些發怵,我到底是小門小戶家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就請公公不要和我見怪了。”李德全嗬嗬一笑說:“我就說了一句話,你倒給我解釋了那麼多,既然你都這樣說了,如果我在為難你不是顯得太不近人情了嘛。不過你還要比之前更上點心才好,畢竟過年這種大節日,容不得出半點差錯,宮裏宮外都會有很多人進宮來拜年,到時候要出什麼錯,別說公公我沒有提醒過你。”我也很認真的答應道:“就請李公公放心吧,晨韻一定會用心的,多謝公公教導.”李德海又繼續巡視和指導了一番,才將身離開。
大年三十這天,康熙宴請所有大臣親貴一起進宮拜年。到現在我才感受到真正過年的那種濃烈的氣氛,到處都是喜氣洋洋張燈結彩,印的人的臉上都是一層層的紅暈,這樣的笑容掛在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特別的真誠。我趁著上廁所的機會告了一個假,偷偷跑到早已偵查好的隱蔽地點,拿出事先埋在土裏的鞭炮。這種做賊的感覺真的是太爽了,既緊張又興奮。我拿起引線有些顫抖的對準火折子準備點燃,以前在家的時候都是他來點,我從來沒有做過,畢竟這還是比較危險的事,現在輪到自己來點這麼一大串少說也有兩百響的鞭炮怎麼不緊張。引線已經成功的被我點燃,在我正準備扔掉許願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一聲嚴厲的斥責:“你在幹什麼?”我嚇得趕緊站起來,也忘記把鞭炮扔掉,反而因為起立把燃著的鞭炮帶著纏到了腿上。後果就是可想而知的,我被炸了。那些鞭炮在我身上歡樂的歌唱了起來,響起聲音此刻在我耳朵裏也變成了要命的咆哮,什麼美好的新年許願在這一刻變成了新年驚魂。我大叫救命,斥責我的人也被眼前的眼前的景象嚇到了,但幸好他反應還是比較快的,迅速脫掉外掛就朝我腿上撲過來,我這才看清楚來人是四阿哥。經過一番撲騰之後,鞭炮被成功的從我身上打下來了,落到地上還在拚命的劈裏啪啦直響,他連番踩了幾腳,終於把鞭炮給踩滅了,周圍也安靜了下來,隻聽到我還嚴重喘氣的聲音。我有點驚魂未定的看著他,不知道是該道謝好還是罵他一頓好,不過反倒是他先開口了:“怎麼每次看見你,你都是一副不用尋常的樣子,都是帶著狀況發生。不是在水裏,就是在地上,這次更好玩,居然想要引火**了!”我想他說的,跟我平時想的倒也不謀而合,突然笑出聲來:“這隻能證明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那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裏?”“我想放鞭炮來慶祝我在宮裏過得第一個新年,也順便許一個新年願望."“這也值得慶祝?看來你也很享受這水深火熱的生活嘛!”聽他這麼說,我想到現代網上流行的一個段子,生活就像□□,如果反抗不了那就隻有享受吧!可是這話卻萬萬不能對他說出來。於是我說:“慶祝和享受都有了,可是願望卻泡湯了。”說著我心灰意冷的走了兩步,沒想到腿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看來是被炸傷了,我嘴裏呲了一身。他也發現我腿上的傷,但絲毫沒有想要扶我的意思,隻是說:“你已經受傷,現在再到禦前去伺候恐怕不妥,要不回你那小院子休息一下。”我艱難的挪動了幾步,走的有點蹣跚,可能確實已經炸傷了皮肉了,我都有感覺褲子好像跟肉黏在了一起。我正在為難怎麼能夠走得回去,四阿哥卻叫住我說:“你等等!”接著他打了一聲響哨,不知道從來就鑽出來一個小太監,看樣子也是能夠近身伺候他的人,他對那小太監說:“你拿些燒傷藥到晨韻那去!”小太監答應了一聲轉身飛快的跑了。他說完走到我麵前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繞過我走到身前蹲下。我看到他這個動作有點發蒙了,這是要背我回去的節奏啊!他見我遲遲沒有動作,有些生氣的說道:“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趕快上來,不然你自己單腳跳回去。”我聽他這麼說,生怕他後悔了,馬上趴到他背上去。我不能說他的後背很寬很溫暖,因為他背的我一搖一晃的走動,使得我在他背上差點要睡著了。等他把我背回梅苑《我住的小院的名字》的時候,剛才那個小太監已經拿著藥在那裏等著我們了。我正在想就讓他把我放在門口算了,我自己走幾步回去還是可以的,但是他根本就沒有給我這個機會,直直就把我抱進屋裏了。真是有夠堂而皇之的。他把我放在桌子上,彎腰下去就挽起我的褲腳,我等著看自己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也沒有發現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可是才剛把褲腳提上來一點,他的動作就停止了,抬頭對我:“我現在要看看你到底被炸成什麼樣子了,你不要多想!”“我多想什麼?”我不解的望著他,可當我轉念一想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了。在這個時代講究的是男女授受不親,他要解釋的就是我就是簡單的想看你的傷勢,你不要以為我要輕薄你。而我的理解是,看傷勢當然要揭開褲腿來看,這有什麼問題。不過他把我理所當然的坦然,解讀成心思單純。他朝我笑了笑,然後搖頭,繼續挽起我的褲腳。果然不出所料,已經炸傷皮肉了,現在傷口整在往外流血,所幸傷口還不是很深。他扣出點藥膏,拿棍子輕輕的塗抹在我腿上,嘴裏的話也變得緩慢而溫柔了起來:“現在搽的這個藥隻能暫時的止痛,一會替你包好傷口你還要回宴席上去繼續伺候的,若皇阿瑪問起你去哪裏了,你就說你去方便去了。別說碰到了我,禦前的人跟皇子過多的接觸是不安全的。這幾天別讓傷口沾了水,我會再送些藥過來。”他給我塗傷口的動作輕柔而小心,讓我不禁想這是曆史上評論冷麵王爺的胤禛嗎?我說:“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他塗完藥,輕輕的放下褲管,然後問我:“你的剛才要許的新年願望是什麼?”我望著他深如黑晶的眼睛,在這昏暗的燭火下卻顯得閃閃發亮,也許是氣氛太對了,也許是他剛才一切溫柔的動作,我差點就脫口而出。可是我的眼睛去不自覺的往向了門外,隻見八阿哥站在那裏不知道多久了,看著我的臉眼神複雜。而四阿哥順著我的眼光回頭望去,也看見了八阿哥。他們倆對視著,而我夾在中間,氣氛尷尬,看來這個年是過得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