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五和秦霜月套瓷的時候,林羽鴻還在喃喃念詩:“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錢已到手,秦霜月懶得再聽他囉嗦,揮手示意,讓江浩瀚等人合力把林羽鴻丟出去。
林羽鴻非常不滿,在心裏大叫:“喂喂,我台詞還沒念完呢,你們竟敢刪我的戲!”
“咣當!”林羽鴻在空中滑翔一陣,落在別克商務車的地板上。
他臉上露出慘淡笑容,厲聲道:“龍五,那女人是紅顏禍水,你遲早死在她手裏,我就是你的榜樣!”
龍五心中自信滿滿,對林羽鴻的警告就當耳邊風,傲然一笑,不做答複。他的幾個屬下卻按耐不住,紛紛跳了出來。
“我們五爺什麼身份,能和你一樣?”
“五爺英俊瀟灑,威武霸氣,哪個女人不愛?”
“你死到臨頭,還想挑撥五爺和未來大嫂的關係,真是癡心妄想!”
龍五讚許地看了這個屬下一眼,對他口中“未來大嫂”四個字,非常滿意。
心中暗想:“隻有葉瑤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我的身份。家裏那個不爭氣的,廢就廢了,我精力充沛,正是壯年,到時候娶了她,還能再生一個!”
龍五越想越美,看向林羽鴻的目光,竟然也緩和了不少,“嗯,這次也算因禍得福,沒有這小子,我還見不到葉小姐。”
擺擺手吩咐道:“把他帶回去,讓少爺親自處置。”
林羽鴻四腳朝天,看著車內的眾人,口中一聲長歎,繼續飆戲。
“噫唏噓——我縱橫江湖數十載。南下天竺,北上羅斯,西至大漠,東遊滄海,走遍天下,未嚐一敗。今日卻在陰溝裏翻船,真是多情自古空餘恨……”
眾人都聽得眉頭大皺:“草,這小子真囉嗦。”
“弄死算了。”
“拿煙頭燙他的臉!”
車廂中,一道毒辣陰狠的目光,早瞄上了林羽鴻,就是那個龍少的女人。聽到眾人的議論,她忽地跳了出來,一聲怪嚎:“老娘廢了你!”
“忽——”女人猛地抬腳,十公分的高跟鞋,如神兵利器一般,直奔林羽鴻的褲襠而去!
林羽鴻正口沫橫飛,嘮嘮叨叨地來勁,機會難得,他本想再演一會。可形勢突變,重要部位遇襲,再裝下去的話,就跟那位悲催的龍少一樣了。
心念陡轉,心髒猛地跳動,血脈奔湧。渾身上下勁力激蕩,身上的麻繩,原本寸寸斷裂,四散崩飛。
隨著林羽鴻的動作,狹小的車廂內,就像刮起了十級大風。眾人東倒西歪,一時茫然無措。
武學之道,不進則退,如果在四十歲之前,沒有達到煉氣境,不能洗髓換血,那麼此生突破無望。隻能看著身體一天天衰敗下去,再也沒有回天之力。
龍五的修為,雖然也到了化勁期,但他已經過了五十,氣血早開始衰敗,根本不能和林羽鴻相比。再加上這些年來養尊處優,酒色不忌,更是雪上加霜,武功退化得厲害。
驟然遇襲,龍五愣了片刻之後,體內本能才開始覺醒,雙手在身前肆意揮舞,護住自己的要害,打得空氣一串爆響。
林羽鴻現在沒興趣殺人,他隨手一揮,將那個想害他變太監的女人,掃得滿地亂滾。然後拉開車門,身子彈射而出!
外麵車水馬龍,來往穿梭不停,林羽鴻足尖輕點,在車頂上縱橫轉折,如履平地。轉眼間,就消失在密密麻麻的車流中。
龍五一夥傻呆呆地看著車外,直到林羽鴻蹤跡全無,才清醒過來,大叫“不好!”
“所有人聽著,攔住那輛瑞風商務車,號碼是xxxooo,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個不許跑掉!”
龍五還算明白得快,知道要想追上林羽鴻,根本不可能。立刻在對講機中下令,要求把守在高架橋出入口的屬下,把他的同夥抓住,作為人質。
瑞風商務車不緊不慢地前行,秦霜月看了看腕表,發現和預定時間差不多了,立刻吩咐小弟:“去三號出口。”
把守在三號出口上的龍五眾手下,遠遠地發現了目標,立刻啟動麵包車。在對講機裏大叫:“他們在三號出口!”
在這些人中,有個麵目陰沉、表情鎮定的家夥,是龍五團夥的骨幹。他從背上取下釣魚包,拿出弩弓組裝好,配上淬毒弩箭和瞄準鏡,指節輕輕扣上扳機。
在華夏警方有個規矩,槍案必破!所以動用火器是大忌,輕易不敢碰這道紅線。
不過特製的弩弓,威力不可小看,再加上箭頭抹了烈性毒藥,就是野豬豹子挨一下,也死定了!
眼看商務車越來越近,所有人都呼吸急促,神情緊張。突然間,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一輛破舊的桑塔納。
這車有些年頭,開起來全身顫個不停,好像七八十歲的老頭老太,隨時都會散架。
可沒有人敢小看這輛車,因為它掛著白底黑字的牌照,身上赫然印著一行英文:POLICE,車頂上還有紅藍二色燈光,不停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