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人聽韓雄的,這年頭誰都不傻,知道上前就是送死。心中鄙視:“說得輕巧,你塊頭大,怎麼不去做擋箭牌?”
宋風華連忙一推李金書:“讓董鈞跑了,你今生今世,難有片刻安寧!”
李金書想想也對,董鈞就算隻剩一口氣,咬也會咬死他!沒奈何,隻得硬著頭皮,揮舞雙槍上前阻擋。
“當——”四槍交錯,擦出炙熱的火星。李金書虎口崩裂,立刻倒飛而走,狼狽逃竄。
董鈞沒有絲毫猶豫,左手鋼槍如蛟龍出洞,脫手飛出,向李金書飆射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上官宇飛身趕到,對準董鈞背心,狠狠拍落。
慘呼和悶哼同時在場內響起,李金書被飛速旋轉的鋼槍透體而過,身上出現一個碗口大的窟窿,又向前奔行了幾步,撲通栽落塵埃。
而董鈞口中也是鮮血狂噴,裏麵還夾雜著破碎的內髒,顯然已遭重創。
可他卻沒有止步不前,更沒有轉身逃竄,而是腳步如飛,繼續前行。
在這生死瞬間,董鈞似乎爆發出了所有潛力,身形一晃邁出十丈開外,直奔韓雄、宋風華而去!。
這一男一女,站在半敞式的軒閣前,隻覺全身上下寒意徹骨。心中知道,已被對方的殺氣鎖定,此時要想轉身逃跑,隻怕是死得更快。
宋風華指尖輕動,一塊青苔斑駁的古碑在虛空中顯形,擋住了董鈞的去路。
“轟——”隨著董鈞一往無前的步伐,古碑瞬間崩塌。宋風華俏臉慘白,溢出一口鮮血,顯然糟了反噬。
韓雄目光陰沉,忽然出手,一把抓住宋風華,向身後丟去!
宋風華在空中慘呼出聲:“啊——”
她就像一隻沙袋,越過十多米的距離,重重摔落在地。茫然抬頭,周圍是一片花木。
“剛才怎麼了,難道是那頭肥豬救了我?”
連忙爬起來,顧不得臉上身上的擦痕,手腳並用地往回跑。
韓雄怔怔地站在原地,身上一片嫣紅,在他肥油堆積的臉頰上,少了一大塊皮肉。
隻見他雙腿瑟瑟發抖,站了一會,終於支撐不住,“轟隆隆”倒下,震得地板亂顫。
宋風華連忙上前,撕下衣襟為他包紮。愕然四顧,在軒閣的櫟木廊柱上,看見了那柄渾鐵點鋼槍,深入木料足有三尺,將整根廊柱射了個對穿!
“咦,董鈞人呢,跑了?”
送別董鈞之後,林羽鴻回到屋裏躺下,心情有些抑鬱。知道他此去,必定有死無生,一個重情重義,慷慨豪邁的高手,就這麼沒了,不免心生兔死狐悲之感。
秦霜月看出林羽鴻心情不好,收斂了傲嬌的大小姐脾氣,沒有跟他胡攪蠻纏。就連進進出出,也是輕手輕腳的。
沒一會,秦霜月湊上前來,手中端著熱飲:“喝杯可可,能讓心裏舒服一點。”
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細聲細語地說:“我跟明叔說過了,讓他辦妥母子兩人的身份證明。歐羅二十多個申根國,可以任意穿梭,保證別人找不到。”
又過一陣子,秦霜月推了推閉目養神的林羽鴻:“晚上讓依依做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還有酸辣湯,我現在去買菜。”
秦霜月正想離去,林羽鴻忽然伸手,抓住她的玉掌,輕輕一拉,將這個千嬌百媚的美人,放倒在枕邊。
兩人四目相對,怔怔地看著對方,秦霜月無聊地伸出手指,撥弄著林羽鴻的耳朵。時快時慢,就像在彈奏一首曲子。
林羽鴻眼中柔情無限:“月兒,好喜歡你現在的樣子。瑤瑤姐還說你不懂溫柔,其實……”
剛說到這,立刻知道不對,連忙住口。
聽見“瑤瑤姐”三個字,秦霜月立刻皺起眉頭,手指力道猛增,使勁揪著耳朵。
“快說,玉羅刹是怎麼誹謗我的,你有沒有跟著說壞話?”
林羽鴻痛得絲絲叫喚,心裏後悔莫及,真想扇自己幾個耳刮子。
晚餐時分,梅姨在飯桌上看見有新麵孔,不由好奇追問。
聽林羽鴻說完事情經過後,她滿臉欣慰地豎起大拇指:“在江湖上,這叫托妻獻子的交情。徒弟,一諾千金,正是男兒所為,好樣的!”
誇完徒弟,梅姨瞅了瞅董汗青,這小子正盯著楚依依流口水。
惡狠狠道:“喂,如果再看我家依依,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董汗青嚇得連忙低頭,猛扒白飯,不敢再亂瞟。
董鈞的老婆,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婦女,見梅姨氣場強大,而今自己又寄人籬下,連忙賠笑臉,幫兒子道歉。吃完飯,還搶著洗碗擦桌子。
快到午夜的時候,林羽鴻來到董汗青的床前,把他一把拎起來:“走,跟我找你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