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道氣運所限,武道在此止步,前方再也無路可走。千古憾事,莫過於此,可悲、可歎!”
上官龍堂神情蕭索地感概了幾句,向沈鹿點點頭,淡然開口道。
“表弟,就這麼算了。一個擁有上古異相的女子,是人間瑰寶,我不想為難她。”
沈鹿聽得大為不滿,這位大表哥竟然偏袒外人。可見在他眼裏,對血親關係毫不看重,隻把上古鳳儀這種人視為同類。
“我嚓,什麼上古異相,你們都是基因突變的小怪獸!”
雖然心裏不痛快,但不好與上官龍堂正麵衝突,於是暗暗向旁邊人使了個眼色。
上官湘雲久經曆練,知道沈鹿的意思,頓時陷入糾結。
一個是家族的大公子,一個是前途無量的表少爺,幫誰都會得罪另外一位,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思來想去考慮了半天,終於做出決定。上官龍堂雖然是家主嫡子,但他對世俗權勢絲毫不感興趣,向來仗劍獨行,沒收羅半個手下,純粹光杆司令一個。就算想投靠,估計他也看不上。
咬咬牙做出選擇,硬著頭皮站出來,伸手一指上官鳳儀,冷笑道。
“你一個野丫頭,能有今天都是上官家的栽培。想要自由可以,先把家族給你的東西,統統還回來!”
這話太狠了,什麼叫“把東西還回來”,就是要她自廢武功!
上官龍堂原以為自己一發話,事情到此為止了。沒想到半路突然殺出個潑婦,讓他感覺有點意外。
不過他沒出聲,而是轉過頭,饒有興趣地瞅著上官鳳儀,看她如何應付。
上官鳳儀胸口劇烈起伏,內心遲疑不決。如果自廢武功真能獲得自由,她會考慮,但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嗎?
正在猶豫,突然一個急切的男聲響起:“等等,上官處長你別衝動!”
政委已經在旁邊聽了很久,知道這是他們家族內部的事,不好插手。但現在見情況緊急,身為基地主官,他不得不出馬了。
上前兩步,一把拽住上官鳳儀的胳膊,將她護在身後。
麵向眾人,將手一指,滿臉嚴肅地說。
“我不管你們以前什麼關係,現在她進了軍隊,就是革命戰士。在基地裏除了我這個直屬領導,誰也無權命令她!”
上官湘雲一聲冷笑:“哼,她是我一手教導。無論是按照家規,還是江湖規矩,都……”
政委今天難得雄起一回,蠻橫地擺擺手,兩眼一翻。
“我隻知道部隊紀律,什麼江湖規矩,什麼家規,聽都沒聽說過!”
上官湘雲惡狠狠盯著麵前的男人,這囂張的家夥看似弱不禁風,還戴著厚厚的鏡片,一根指頭就能讓他嗝屁。卻礙於對方身上那套軍服,不得不忍氣吞聲。
沈鹿卻站了出來,冷聲道:“我要跟你們上級領導直接通話。”
政委早料到這招,立刻回答:“抱歉,現在處於一級警戒,已經開啟無線電靜默,斷絕和外界的一切聯係。”
上官鳳儀聽得心中暖意流動,悄聲嘀咕:“羽鴻果然沒說過,政委,你真的是個好人。”
政委卻暗暗撇嘴,心說:“如果沒聽到之前那些膽小怕事死腦筋、優柔寡斷、磨磨唧唧的評論,還以為你在誇我呢。”
小聲問道:“你出了這麼大事,那小子跑哪去了?這家夥極度不靠譜,趕緊把他甩了。”
“哎呀!”上官鳳儀猛地醒悟過來:“不好,這是調虎離山之計,我得去幫他!”
說完拔腿就跑,足尖輕點,輕鬆躍過三丈高的圍牆,一路飛馳。
“哎,你還沒寫假條……”政委追之不及,隻得搖頭歎氣:“好好一個同誌,被那小子給帶壞了。”
上官龍堂也暗自琢磨:“被一個擁有上古異相的女孩如此牽掛,必定是世間奇男子,我得去看看。”
他沒有表現得太過驚世駭俗,以人形姿態躍過圍牆。這才凝練成劍丸,化作一道青芒劃過天際。
沈鹿抬了抬下巴,上古湘雲立刻會意,也跟著尾隨其後而去。
雪域冰原上一覽無餘,上官鳳儀很快尋到蹤跡。隻見一個衣衫襤褸,貌似乞丐的男子正在奪路狂奔。
六尺斬鯢劍在地上拖著,鞋子也跑丟了。口中還不停溢出鮮血,淅淅瀝瀝地灑了一路。
突然見到上官鳳儀現身,林羽鴻又驚又喜,奮力一躍,直接撲到妹子身前。
伸出爪子,上下摸索:“鳳儀,剛才突然心口好痛,還以為你掛了呢。讓我瞅瞅,沒少啥零件吧?”
如果換了平時,少不了挨一通暴捶。可見到林羽鴻如此淒慘,上官鳳儀沒忍心下手。
兩人剛說了兩句話,靳東雲的身影在地平線上出現,不緊不慢地趕來。
林羽鴻急吼吼叫著:“妹子,快,求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