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梅姨終於點頭答應,同意去吃飯。身為東道主的陸有泉顯得異常高興,立刻拿起手機,大著嗓門吩咐下去。
“把臨海風景最好的包廂留出來,所有布置按照頂級VIP的規矩辦。另外派兩輛車,到海天大學門口來一下。”
剛說到這,幾個家長立刻叫道:“陸老板不用麻煩,我們帶了車!”
兩位男家長不約而同地打開手包,從裏麵掏出車鑰匙,亮給大家欣賞。
一個車標是藍天白雲,另一個是三叉星。看鑰匙的款式,應該是寶馬、奔馳的中高端係列,價位在百多萬左右。
男家長祭出車鑰匙,拚了個旗鼓相當。兩個婦女也在暗暗較勁,唇槍舌劍,互不相讓。
“這次乘著送妮子上學,我們老兩口也給自己放放假,一路開著車過來,玩了半個多月。”
“哎呀,咱倆都想一塊去了。原先我家那口子還舍不得生意,說要損失多少多少萬。我罵了他一頓才明白過來,要是身子累垮了,錢賺得再多有啥用!”
“你們去了哪玩?我們一家三口先到金陵,又去了西湖,品龍井,吃鬆鼠鱖魚。最後到贛州革命老區,讓孩子受點傳統教育,憶苦思甜。”
“我家先爬了峨眉山,到金頂看日出。又遊了漓江,那風景真是漂亮……”
林羽鴻在一旁聽著,心中暗樂:“看來這幾位和自己當初的心思一樣,想盡辦法給女兒撐場麵,不想讓她被同學看扁,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家長們在明爭暗鬥,幾個女孩卻沒這麼多心思,親密地坐在一起,聊得很開心。
楚依依長得嬌俏動人,萌純無比,男女通殺。被三位室友圍在中間,眉開眼笑地打量著,時不時捏捏她的臉蛋,摸摸她的小手。
“嘖嘖,這皮膚真水靈,阿姨給你喂了什麼好東西?”
“好漂亮的指甲,幹嘛不留長點做個美甲,肯定迷死人。”
楚依依見過太多優秀女孩,有辣手警花淩薇,有坐擁千億身家,動輒在商界掀起狂風暴雨的葉瑤和秦霜月,還有隻身仗劍,縱橫異域的上官鳳儀。
論能力、論氣場,三個黃毛丫頭和她們比起來,簡直是螢火與日月之光的區別。
所以在最初的緊張之後,楚依依不再羞怯,很快適應了新的環境和同學,一口一個姐姐地叫著。幾個室友聽得心裏又憐又愛,恨不得抱著親上幾口。
聊了一會,楚依依感覺在三位室友中,和陸琪最為親切,因為她們有相似的遭遇。
一個是遺腹子,一個是母親在童年時不幸車禍去世。兩人都是單親家庭,有很多成長時的憂傷和煩惱可以分享。
旁邊的陸有泉一直支楞著耳朵,當聽到梅姨依然單身的時候。眼睛一亮,麵露喜色。
十多年來,陸有泉功成名就,發妻又早早亡故,無人管束。
什麼商界名媛、當紅影星、生鮮嫩模、夜場妹子,來者不拒。玩得那叫一個爽,經手的女人早已過百。
但那都隻是逢場作戲而已,在他心裏早已打定主意,就這樣愉快地過完下半輩子,絕不再談婚論嫁,把自己捆住。
可當他今天第一眼看見英氣冷傲的梅姨,心裏卻湧起一種久違的衝動。那感覺,隻有當年和孩子她媽熱戀時才有過,暗暗驚歎。
“好特殊的氣質,天下竟有這樣的女子!”
梅姨早年闖蕩江湖,遇到心上人後迅速閃婚,二十一歲就生下了女兒。現在楚依依都上大學了,她的年齡還不到四十。
她修為有成,步入了煉氣境,雖然不能青春永駐,但遠比一般女子顯嫩。乍看上去最多二十七八,正是女子最有魅力的黃金歲月。
今天梅姨穿著一件軍綠色風衣夾克,下麵是小腳休閑褲和平底短靴,身形窈窕有致。
一頭染紅的青絲結成發辮,盤在腦後,臉上化了淡妝,戴著茶色太陽鏡。舉手投足間,顯得灑脫幹練。
陸有泉慢條斯理地從包裏翻出車鑰匙,標誌是一個大大的B字,旁邊還有兩隻呼扇呼扇的小翅膀。其他兩位男家長見了,立刻發出驚歎。
“賓利,陸老板你可以啊,真人不露相,這車起碼得三五百萬吧?”
陸有泉麵露得色:“兩位抬舉了,去年剛換的慕尚,手續加上內飾裝修,六百萬出頭。”
邊說邊偷眼觀瞧,發現梅姨竟然無動於衷。心裏在失望的同時,對她又高看了幾分。
“要是換了那些拜金女,聽說我有幾百萬的豪車,早哭著喊著貼上來了。她竟然臉色都不帶變的,真有個性,我喜歡。”
他哪知道,梅姨身為女子,對車壓根沒興趣,覺得都是四個輪加一個鐵蓋子。
再說了,她擔任秦霜月的貼身保鏢半年多,談判、並購都陪伴左右,見慣了一擲千金,動不動幾十上百億的大手筆。幾百萬?還真不放在眼裏。
陸有泉熱切邀請:“這位美女家長,坐我的車去吧?”
梅姨淡然搖頭:“不用,我們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