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急忙抬頭去看那個救自己的人。上一世,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是自己解決的,哪有人會幫她。即使受了重傷,她也隻能回密室自行包紮。離死亡那麼近,自己也都是這樣熬過來的,沒人關心自己,直到那個男人出現,他說她懂她的傷痛。
眼前的臉上遮著麵紗,但從身型上可以判斷是個男子,她的記憶裏皇宮沒有這樣一號人,不曾見過,也不是禁軍的人,更不會是禦林軍,現在這個時辰正是父皇上早朝的時候,他們都在政殿。她探究這個男子,眼前的人也正探究的看著自己。
“你受傷了,需要包紮。”她感覺臉上和手上傳來陣痛,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但是這種情形下自己也隻能讓他施以援手,現在這個樣子自己也是沒有辦法走回皇宮的。“嗯…謝謝這位公子了。”
他抱著嫣然幾步便飛向遠處的懸崖,嫣然因為這一路被馬顛簸和受傷,濃重的困意來襲,便睡去了。她睡著的這段時間,整個後宮找她都找瘋了,特別是淑妃。
再醒來,嫣然發現她躺在一個築屋裏,旁邊還坐著那個救他的人,麵紗已經取下,見她醒來便端水過去。“醒了?臉上的傷沒有大礙,隻是這手可能半個月沒有辦法動了。”這個男人一身白色的絲錦衣服,青絲鬆散的披在肩上,並未束發,用明眸皓齒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他日定有厚謝。”那個絕世美男卻沒說話,而是笑盈盈的看著她,“這把匕首來自何處?”母妃贈的那把匕首現在在他手中,“那是母親大人送給我的,還望公子歸還。”他不笑而怒,“哦?你怎麼證明這把匕首是你的。”“匕首上有個林字和雨字。”
他站了起來,“那你可知這個匕首上麵的意義?”母妃當初贈自己這把匕首並未說什麼,隻說是是舊人相贈。嫣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便沒再言語。那名美男子將刀還給嫣然,“你怎麼一個人在馬上?看你衣著,是哪個宮的?可是公主?再下穆飛。”嫣然將刀塞進自己的腰間,“多謝穆公子,因為馬兒受驚所以婢女並未跟來,現在天色已晚,再不回去要被責罰了,您稱呼我月兒便好。”說著就要起身,不明對方身份,嫣然怎麼可以告訴他真名字。
“你無事時可以來這裏練武。我也可以對你提點一二,嫣然公主。”嫣然驚恐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實在城府太深,何時發現自己在偷練武功,又是何從知道自己就是當朝皇上的女兒。“在下並無惡意,公主的馬倒是命大,跌進懸崖下的湖裏,隻是折了前蹄,倒是匹好馬。”既然對方不是敵人,自己又正需要地方練武。“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那畜生以後還可再騎嗎?”他點點頭,嫣然接著說到,“嫣然不能將馬帶回,還望穆公子能幫我照看它。既然公子盛情相邀,那我日後必要長期叨擾,現在可否將我送回皇家園林,若我再不回去,有人該要生不如死了。”雖然不知道嫣然在說什麼,但是穆飛也趕緊戴上麵紗將嫣然抱起。
出了屋子嫣然才來得及觀察,這裏是一個穀底,四麵陡崖,如若方才自己掉下來,那便是粉身碎骨。
“穆公子,將我掛在那個樹枝上即可。”說著拆下手上纏著的布,用力將傷口扒開,傷口又開始流起血來,“你做什麼?”穆飛是真急了。“若我傷口包紮著,等會兒她們來尋我,看見了我如何解釋?你且走吧。三日後我三更天再過來。”然後將手裏的血粘一些塗在臉上,看著穆飛消失在暮色中。
“公主…公主…”耳邊傳來宮女和一眾禦林軍的聲音。
雷震天和一幹馴馬場的軍士們跪在地上,慕容詩雨紅著眼睛看著躺在床上的嫣然。
“你們為什麼不好好檢查進貢的馬,馴馬場上不乏很多經驗老道的馴馬師,一匹馬兒的性情都摸不準嗎?”嫣然看見父皇威嚴的背影。地上的馴馬夫都怕極了,若今日公主死了,那他們的人頭便不保了。地上的雷震天臨危不懼,“啟稟皇上,馬兒受驚是老臣的過失,今日讓公主受驚了,但是好在沒有性命之憂。老臣願承擔所有過錯,念在老臣一家忠心耿耿守衛邊土,這些全是老臣一人的主意,望皇上不要株連。”
上官錦掃了掃自己黃袍上的褶皺,若有所思,謀害皇子乃是大罪,即使是老功臣也難免不舉家發配,雷震天還是將這些想的太簡單了。
“父皇,今日馬兒是食了一種草藥才突然發狂,先生是護國有功的大功臣,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鑒。定是馴馬場的馴馬師沒有打掃好馴馬場,才讓草裏混入了能讓馬兒吃了發狂的草,懲罰馴馬場的主管便好了。先生平日待我極好,絕不可能害我。何況嫣然沒有負傷,那匹馬也已經不見了,是嫣然讓父皇困擾了。”朱唇一啟,便決定了跪在地上的一幹人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