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昏睡,穆傾心從龍塌上起身,天才灰蒙蒙,穆傾心輕輕推開房門,門口守夜的太監都在打瞌睡,懶散的靠在龍柱上。
“穆姑娘,你…”
穆傾心尋聲望去,竟是宋晟玉。
“奴婢參見王爺,不知王爺叫奴婢何事?”穆傾心俯下身子作揖。
“傷勢嚴重嗎?我聽到消息就趕來了。”
穆傾心微微一笑,“謝王爺憂慮,傷勢並無大礙。若無其他事情,奴婢先去伺候皇上起居了。”說著便退下了。
宋晟玉看著單薄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陣難受,就像小貓在自己心上劃下一道道抓痕。自己自昨夜起聽見她負傷便一直等在這門外,站了一夜,擔心了一夜,隻是這些她都不曾知曉。宋晟玉搖搖頭,自己站了一夜也乏了,得回去周雪那裏睡一覺才是。
穆傾心去奴婢宮裏換了一套新的宮女裝,吃了些鬼醫給的療傷藥,才隨著皇上身邊的管事公公去知曉自己平日的工作。
宋落風批閱完奏折已是午時,他伸了懶腰,往龍椅上一靠。
“皇上,該用午膳了。不知皇上是想吃哪個宮裏的小廚呢?近日天氣有些轉涼,卑職看瀟妃娘娘宮裏的芋兒燉雞就暖身,或是香妃娘娘煮的梅酒…”
宋落風不等公公說完,便一拍桌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揣測朕的想法?說,你收了她們什麼好處?”
趙公公嚇得兩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冤枉啊,不曾收過娘娘們什麼好處,奴才隻是看皇上批閱奏折有些疲累…”
宋落風揉揉太陽穴,“好了好了,你下去吧,讓穆傾心過來伺候我。吩咐禦廚做些進補的藥膳,送到這裏來,朕就在這裏用膳。”
趙公公急忙退了出去,擦拭著自己額頭的汗,常謂伴君如伴虎,自己隻不過提了瀟妃娘娘一句,差點性命不保啊。
穆傾心收拾好宋落風的床鋪就被叫去勤政殿裏服侍他用膳。
穆傾心將茶浸泡至最香才端近勤政殿,宋落風聞到香味抬頭望去,一身湖藍色宮裝的她端著茶托緩緩走來,宋落風放下手中的筆。
“傷可曾好一些?”
穆傾心將茶放於案前,俯下身作了作揖,“回皇上,宮中禦醫醫術高明,傷勢已無大礙,隻是身上近來不太有力氣,謝皇上掛念。”
宋落風端起茶杯,輕品一口茶,“這茶怎麼與朕喝的不一樣?”
“回皇上,宮中多用井水來泡茶,固然是上品,但是露水相較於井水,卻是另一種風味。露水是水經前一日陽光照射,洗去汙垢然後於樹葉花草凝結一夜,自然味道更香醇些。”
宋落風將茶放下,“原來如此,你走近些。”
穆傾心往前走兩步,仍低頭不看他,表麵波瀾不驚,實則心裏恨不得現在就將宋落風碎屍萬段,啃他的血,食他的肉。
“如此怕朕?”
“皇上乃天子,任何人見到都會被天子龍顏震懾。”
“哈哈…”宋落風站起身,“以後你每日為朕泡茶便是,其他閑雜事務不必你去事事親力親為。以前你是公主的教習女官,如今做朕身邊的貼身宮女你也可在午時之後在朕的養心殿內撫琴,不必什麼時候都跟著我。”
“謝皇上恩典。”
宋落風還想說什麼,趙公公輕輕推門進入,“皇上,午膳已備妥,是否現在用膳?”
宋落風揮揮手,站起身徑自走向玉石台桌。
桌上放著各種山珍海味,但是從色澤和味道而言,不如穆傾心開的酒樓好吃。
“食而無味。”在太監試過毒之後,宋落風吃了一口菜,便說了這樣一句話。
“皇兄…剛剛我聽見你說食而無味?”宋晟玉端著一個食盒而來,“我拿了醉霄閣的飯食來,我知皇兄日日玉食已開始厭煩,便拿了些宮外的東西。”
宋落風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參見王爺。”一眾公公奴婢對宋晟玉作揖。
“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