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路向南(1 / 2)

烈日高懸,天似流火。

古道上,一老一小,安步當車,悠然南行。

老者,身形魁梧,白發白袍,腰掛長刀,手執金色葫蘆。

秋風陣陣,發舞衣飄,他幾步一飲,把酒青天,氣概豪邁至極。

小童,高三尺餘,頭頂衝天辮,上身紅肚兜,下身紅褲,赤足。

他粉妝玉砌,俊美不凡,他眸若清泉,純淨澄澈,他體外有靈光隱現,不著一塵。

他背後,有七顆星痕,似七片銀麟,呈北鬥之形排列,銀輝彌漫。

他鍾天地靈秀所生,似墜落凡間的仙童,讓見者頓生疼愛之心,時有彩蝶落身,時有鳥雀環飛,久久不去。

古道滄桑,四野荒涼,枯草一人多高,連接天地。十裏長亭,破敗不堪,唯有孤鬆相伴。

老者忽然駐足,說道:“小子,見眼前之景,你心有何感?”

小童停步,雙眼微眯,小手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輕撫,唇邊帶笑,隨口道:“沒想到荒涼小城,竟有如此美味,回想起來,真讓人流涎三尺啊。”

老者詫異,接著問道:“你看那長亭,有何感觸?”

小童轉頭望去,良久不語,低聲道:“它與我相同,處荒野,經風雨,隻見離別,不見相聚,不知我像它這般年歲,能否與雙親相見。”

老者仰頭喝了口酒,戲謔地笑道:“小子,我是讓你看,枯草雖無邊,卻難掩古道通天,長亭殘敗,亭旁青鬆卻孤傲常青,挺拔高聳。不想,你見城外荒涼,就思城中美味,你見長亭,就起離愁。你雖隻有六歲,卻應知曉,修行就意味孤獨寂寞,就要忍受分離,甚至人天永隔。”

小童訕訕一笑,白了老者一眼,說道:“老頭,你的意思我懂,唯有堅持不懈,才能有望登天為仙。但你不傳我玄功,不傳我刀法,我怎麼修行?你也知道我才六歲,難免思親,卻不告訴我身世,還不讓我想念一下?修行就要分離?就要永不相聚?這樣的修行,即便是成仙,又有何意義?”

老者聽罷,沉默半晌,笑道:“你個小子,竟滿腹怨言。好吧,等你不再這般招蜂引蝶,靈光與星輝全部收於體內,便是我正式教你修行之時!也是你得知自己身世的時刻,我會將全部屬於你的東西,歸還於你。至於,你選擇怎樣的修行之路,那是你以後的事情。”

小童雀躍歡呼,大聲道:“老頭,不許反悔!賴皮是狗熊!是熊蛋!”

老者麵紅耳赤,怒道:“我何時說話不算數了?你個小皮猴,身上又癢了吧,操練開始!”

一根青藤長鞭,出現在老者手中,揮舞間,呼呼生風,脆響聲聲。

小童抬腿就跑,其速如風,歡快悅耳的笑聲灑在古道,散在荒野。

“吝嗇的老頭,下次進城解饞,不會又在幾年之後吧?”

老者氣笑了,舉步追去,步伐從容,卻一步十丈,藤鞭在他手中,如龍似蛇,如棍似刀,向小童背後呼嘯而去。

老者手中之鞭,聲勢浩大,令野草紛飛,沙石滿天,枯樹攔腰而斷,群鳥驚逃飛遠。

小童體外靈光閃爍,星輝耀眼,奔馳之速驚人,卻有藤鞭不斷抽打在身,滿身紅痕,殷虹似血,每中一鞭,就有一絲靈光鑽入體內,就有一絲星輝融入星痕。

小童不哼不叫,默默忍受,體內有一股新力生出,飛奔更疾。

一老一少,一逃一追,眨眼間,就奔出了十裏,漸漸遠去。

小童,名叫龍雲天,自幼被老者撫養,半歲能言,一歲會跑,體外有靈光環繞,有星輝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