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嗚!”
石猙見破鏡突至,大吼一聲,空中泛起一片漣漪,向破鏡漫去,其音如金石摩擦,高亢刺耳。
破鏡身形飄忽急退百丈,躲過音波,又以更快的速度竄到石猙身前,伸出金鉤般的雙爪,向石猙雙眼抓去,爪風尖嘯,寒光湛湛。
石猙又張嘴欲吼,破鏡無奈地收回雙爪,旋轉身軀縱到石猙背上,狠狠地抓了兩下,而後閃到遠處。
石猙背上不痛不癢,隻被破鏡抓下了點點石粉,瞪了破鏡一眼,見它識趣,也就不再計較,對著龍雲天大吼一聲,音波催動漣漪向龍雲天侵去。
龍雲天飛退,天刀劈出,刀芒如電割開音波,砍在石猙頭上,隻留下一條白痕。
石猙混不在意,向龍雲天挪來,一步一尺,行動奇慢,每走幾步就狂吼一聲,音波飛舞,震得龍雲天神念欲散。
龍雲天展開步法,躲避音波,強忍疼痛,無數刀芒落在石猙身上,也不能傷其身,一人一獸周旋起來。
石猙身體堅若寶器,刀芒不能給他造成一點傷害,龍雲天相信以天刀刀身之鋒利,定能斬破它的石身。
但龍雲天卻沒有機會,石猙吼出的音波,以它身體為中心向四周擴散,越是接近它,音波越強,龍雲天的神念難以忍受。
破鏡躲到了遠處,嫌惡地看著龍雲天手中的天刀,慘綠色的眼睛露出懼意。天刀散發出一絲真龍天火的氣息,炙熱神聖,破鏡身汙念惡,最是害怕這種氣息。
這時,石猙不再連聲長吼,似已疲憊,更怕老對手破鏡趁虛而入,慢慢退後,小心防範。
“好機會!”
石猙脖頸轉動不靈,龍雲天一步跨到它身側,天刀凶狠地砍在石猙脖根上。
龍雲天人境七環的修為加上天生神力,都灌注在了天刀上,發出最強的一刀!
“哢哢哢!”
天刀沒入其頸五分被卡住,傷口處流出灰色的血液,刀身歡呼震顫,隱約間發出天狼吼叫,將石猙的血吸入刀內。
“吽吽!”
石猙痛吼,聲若九天神雷,將腳下禿峰吼得四分五裂,音波如同萬斤重錘將龍雲天擊飛。
龍雲天在空中吐出幾口鮮血,向禿峰下摔去。
這時天刀卻寶光大作,發出絕大推力欲掙脫龍雲天的手,有一股模糊的意念傳入龍雲天腦中:吞噬!吞噬!
龍雲天心中大驚,忙將天刀收在藍界指環中,放在萬靈鏟旁,以道器之威鎮壓,天刀這才安靜下來。
天刀自傲,將生靈智,從不飲凡血,就連獅虎獸的血都不屑一顧,但石猙的血卻讓它瘋狂,助它又產生了些靈智。
靈器的靈智,相當於地境高手的神識,強大且能自主修煉。若是再讓天刀吞些石猙的血,天刀就會生出完整的靈智,強過龍雲天的神念,那時便難以掌控,有噬主之險。
唯有經過神識煉化的兵器,才能如臂使指,這個道理,柳長青曾鄭重地提起過。
“轟!”
龍雲天剛收起天刀,就摔在山下巨石上,巨石粉碎,他全身筋骨也快跟著粉碎了,又吐出兩口血,一時難以起身。他體內金血又自發地流到傷處,幫他療傷。
龍雲天愣了一下,終於發現了金血的奧妙,也霍然想通,為什麼戰天狼、戰薛景山時受那麼重的傷,能無藥自愈,那近兩千滴金血就是這麼消失的!
龍雲天心疼得直咧嘴,但傷不能不治,他暗下決心,盡快跨入地境,多煉丹藥,再受傷就服藥,決不用金血!
一陣暖流淌過,全身舒爽而又輕鬆,金血隻剩下二十滴,他的五髒閃著淡淡金光,比他肉身更強大。
“呃,呃…”
破鏡那奇特的叫聲自高傳下,帶著異樣的喜悅,身影離他越來越近。
龍雲天身體不動,仰望天空,破鏡如雄鷹般從禿峰滑翔而下,全身長毛飛舞,自在輕盈,兩隻慘綠的眼睛比鷹目更銳利邪惡。
龍雲天默默吸取四周靈氣,補充消耗,等著破鏡的到來,他知道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惡戰,破鏡與石猙貪慕他一身強大的血氣,他也要取得兩獸身上的重寶。
石猙全身是寶,體內更蘊有定風珠這樣的異寶,能以風定住一方空間。
破鏡的利爪、惡齒、獠牙,也是能煉製絕品寶器的珍貴寶料。
天刀在危急之時造反,空有道器萬靈鏟不能用,有七色靈花這樣的靈物也不能用,他身上已沒有可用之利器,唯有這具寶體,唯有赤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