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凝冰晶,大漠起寒風。
大荒城外,以仇青為中心,冰寒之氣四溢,圍觀眾人都退到了遠處,功力稍弱者都要運功抵禦。
短短片刻時間,大漠仿佛變成了雪域冰原,酷寒侵體。
仇青的氣勢攀至極點,體外寒風凜冽,腳下黃沙結上了冰層,他冷峻的臉像是化成了千年寒冰,他的寶劍上也凝上了晶瑩的厚冰。
他瞳孔幽藍,射出嗜血的光芒,帶著一種仇恨萬物、滅絕一切的瘋狂,比絕毒巨蟒的眼睛都令人恐怖。
“我名仇青,二十有五,劍名絕情,十五殺人,劍殺一千八百整,你就是接下來的一個!”仇青冷冷地說道,每個字都充滿了血腥殺氣。
許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十年殺人一千八百,兩天殺一人,且記得清清楚楚,這是何等變態嗜殺!
人人自問,就殺人而言,都遠遠不及,汗顏無地。
“龍雲天,二十歲,有情刀,得刀後,未殺一獸,你是第一個!”
龍雲天的話簡練至極,不願多說一字。他眸起波瀾,身散殺氣猶如實質,在背後凝成一座大山,比城樓都高,比沙山都大。
人人驚呼,差點驚掉了下巴,沒人能想到如此清新俊逸的陌生青年,能發出如此巨大驚人的殺氣。他就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公子,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大男孩。
眾人大有棋逢對手之感,有情刀對絕情劍,且都是年紀輕輕,都資質超群,都有驚人殺氣。
“噗哧!”
很多人回過味來都笑了,他們聽出了龍雲天話中之意,將仇青歸為了獸類,不以人視之,也都聽出了龍雲天極度痛恨與憤怒。。
“一劍誅千人!”
“杜鵑啼血猿悲鳴!”
兩人同時出手,刀劍齊暉。
劍招以殺人為名,刀式以誅獸為意,劍殺人,刀誅獸,倒與兩人對話相映。
可沒有人再笑,眼睛追逐著殘影,難分孰優孰劣,隻有地境之上的人,以神識細看,才能看清兩人的招式。
電光火石間,兩人不知道使出了多少招式,當兩道人影分開後,眾人看到了戰果。
仇青左臂中刀,傷口三尺長,深已及骨,鮮血外湧。他寶劍上的厚冰已被極熱之力融化,屢屢水汽升騰,遇風而散。
龍雲天前胸衣物被劃出三道口子,肌膚未傷,有三道醒目的白痕。他的木刀,出現了三個缺口,都有二分長,寶光有些暗淡,運轉遲滯。
外表看去,龍雲天占了上風,可明眼人心裏都清楚,這第一次近身搏殺,是龍雲天輸了。
龍雲天雖肉身強悍,劍氣不能傷,但寶刀傷損,會極大影響戰力。仇青的傷已閉穴止血,看著傷勢不輕,卻影響不大。何況,仇青的修為還比龍雲天高上一層。
“公子,對這種冷血的畜生,不要心慈手軟,拿出你全部的實力,早點解決他,我們好進城美美地吃上一頓。公子啊,我們多久沒吃上菜了啊。”龍飛在一旁嚷著,眼睛卻不離天馬左右,連城頭上觀戰的士兵都看出來他眼饞人家的天馬。
眾人皆石化,雖無人能看出龍飛的本體,卻被他的話驚著了。
人境八環對戰人境九環,還沒用全部實力?!還好久沒吃上菜了?!這是哪個山溝裏出來的怪胎呀!
眾人心中驚歎時,藍浩遠卻張口說道:“這位兄弟,若是你家龍公子勝了那小子,我送你一匹天馬!”
藍浩遠張嘴就要送出一匹,驚壞了所有人,包括他背後藍家的元老和子女。
每匹天馬,要百年才能成長至可載人飛行,一日萬裏,是無價之寶,珍比靈器。天馬不食凡穀凡草,所食珍材寶料就價值連城,且每匹馬都要有合適的人專門喂養,一喂就是百年。
“公子,你聽到天馬幫藍當家的話了吧,快點三招兩式斬了那家夥,我先去選天馬啦!”龍飛蹦起一丈多高,向藍家那些天馬飄去。
天馬嚇得紛紛後退,龍飛的氣息讓它們深深恐懼。
眾人又驚了,不知為何龍飛對龍雲天有如此無邊的信心。
見龍飛急迫之情,藍浩遠哭笑不得,伸手阻住了龍飛來勢,說道:“這位兄弟不要這麼著急,選天馬也要到我的草原去選啊。我們現在人手一匹,可沒有多餘的了。放心,我藍浩遠說話算話,不會耍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