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客官,到京城了。”車夫停下馬車,詢問車中的人,道,“客官是要去客棧還是人家?”車夫是一個約摸二十六歲的男子,長得很普通,走到哪兒都會被人忽視。

“無悔,和你說了多少遍了,要叫公子。”車中的少年掀開簾子,不滿地看向無悔,道,“我都雇你做我的貼身侍衛、書童外加車夫了,你怎麼還叫我客官?”

“今生今世,無悔隻叫一個人叫公子。”無悔不卑不亢地回答,語氣沒有絲毫不妥,也沒有注意到那個人的不滿與好奇。

“倔脾氣。嗯,這樣吧,你就叫我‘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主子,可好?’”

“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主子。”

“哇,這樣你都幹啊,算了算了,看來那個人對你真的很重要,以後你就叫我少爺吧。”倪洛唯歎了一口氣,道,“不過你為什麼稱呼他‘公子’,卻不肯稱呼‘主子’呢?難道他也不喜歡?”

“因為……無悔不配做他的奴才。”風輕輕地撩起無悔額前的發,四周突然寂靜無聲,倪洛唯不禁呆住,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去倪尚書府。”倪洛唯放下車簾,靠在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少爺,尚書府到了。”無悔的聲音驟然響起,倪洛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車中走出,看到眼前的宅子的時候,還是不禁感歎了一下這裏的奢侈,比起她在穀中的日子,真是……

“什麼人?”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倪洛唯,也難怪,他離開家的時候才六歲,過了十二年,有誰還認得出他這個三少爺呢?

“進去告訴你們老爺,就說倪洛唯回來了。”倪洛唯腳尖輕踮,掠過兩個侍衛的身邊,道,“至於本少,自然不會在門口等的,讓他去洛院找我,無悔跟上。”

到了院子裏,倪洛唯才發現無悔的武功是特別高的,他前腳進入後腳無悔就跟進來了,若不是大師兄認為無悔可靠,他都要懷疑無悔是不是奸細什麼的。不過,他比起自己可就差遠了。

“無悔,你學武幾年了?”

“兩年。”無悔麵無表情地回答,卻引得倪洛唯的驚訝,兩年的成就,這怎麼可能呢?

麵對倪洛唯驚訝的表情,無悔立刻解釋道,“不過無悔的內力不深,若碰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也隻能束手就擒。”倪洛唯看著無悔,他敢說自己並不厲害?無悔繼續道,“少爺的功夫自然是高的,隻不過缺少實戰經驗而已,並且沒有對無悔下狠手,因而無悔一路上逃過了少爺的偷襲。”

倪洛唯尷尬地笑了幾聲,原來他都知道啊!這也隻是為了檢測一下他這個侍衛是否稱職嘛,還有一件事情他不清楚,道,“無悔,你先向我說說江湖眾人的等級。”

“同樣是江湖中人,卻有兩種,一種是劍客,劍客的武器自然就是劍了,一個劍客的一生就在於不斷的挑戰比他厲害的用劍人,或者窮其一生得到一把好劍,死在一把好劍之下是他們一聲的願望,可以說劍客是一個無欲無求,隻研究劍道的人,能夠成為宗師級的人物是他們的追求。還有一種就是普通的武林人士,建立幫派,接管生意,這些人的勢力都是盤根錯節的。”

“嗯,那倒是,江湖中的排行是怎麼回事?”

“那是每年由劍客的總壇評出來江湖中人武功的強弱,為的就是方便那些劍客練習劍法之後可以去挑戰別人,不會漫無目的的尋找。”

“哦,那哪一個劍客是最厲害的?”

“顏楚。”無悔道,“這個人是被劍壇評出死的最有價值的劍客。”

“為什麼?他是宗師嗎?”

“不是。他死在易水劍下,當年他向上官軒借易水劍一看,就被易水劍反噬而死,劍壇奉易水劍為尊,所以便認為他死的最有價值。”

“咳。”倪洛唯咳嗽了一聲,這些劍客的思維還真是不能用常理來理解,道,“那麼論武功,你又有多高呢?”

“無悔隻能算是初學者。”

“什麼?!”倪洛唯一臉地震驚,道,“那你的輕功怎麼會這麼……”他沒有將“厲害”說出口,因為他們二人都是心知肚明。

“輕功是公子教的。”無悔並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立刻為倪洛唯解答,道,“公子隻教了無悔一點兒,他說輕功練到這兒保命就夠了,不需要掌握更多。”

“啊?!”倪洛唯一愣,高的武功是每個人的追求,無悔竟然,又岔開問題道,“照你這麼說,你那個公子定是武林中一級高手咯?”

“不是。”無悔立即否認。

“他不會是沒有武功,隻會紙上談兵吧!”

“不是。”

“那他的武功怎麼樣?”倪洛唯敲擊著桌子,不解的問道,“難不成很低嗎?”

“修羅。”無悔吐出兩個字之後就噤了口,倪洛唯也呆了一會兒,勉強一笑,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因為他對那些太耀眼的人沒有什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