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趙家老宅,各懷心事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老人抬起頭看了看正盯著趙磊出神的劉敏,淡淡的說:“這麼快就到中午了啊!早上就匆忙趕過來看長順了,連早飯也沒顧得上吃,現在還真有點餓了呢!”
聽到老人的話,回過神來的劉敏不好意思的說道:“老人家,不好意思啊!這裏已經好幾年沒住過人了,什麼吃的都沒有,要不您看和您我們一起回城裏去吃好不好啊?”
“趙磊,支開你的妻子和女兒!”一個略帶嘶啞的聲音傳入趙磊的耳朵。
疑惑的看了看微笑的老人,再看了看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的妻女,他立刻就明白了,剛才正是老人用內功達到一定境界才能使用的傳音入密在和自己說話。“老婆,我們今天不回城裏了,就當趁著給爹掃墓的機會全家出來散散心吧!你和蘭蘭去買點菜,回來做著吃。”聽了妻子的話後趙磊立刻說道。
“可是,老公……”
“就這樣了,快去買菜吧!”趙磊打斷了妻子的話。
瞪了一眼今天略顯奇怪的丈夫,劉敏帶著蘭蘭走了出去。
“叔公,剛剛您是不是用的傳音入密啊?當年我父親可都不會啊!難道您已入化境?”趙磊興奮的問道。
“嗬嗬!”老人神秘的笑了笑接著說道:“趙磊啊,雖然你的修為被廢,成了普通人,但這對你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武道一途處處充滿了危機,每一次的突破都是艱難萬分啊!武者要想攀得武道巔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你父親當年也隻是始終徘徊在大成之境,遲遲無法突破啊!再說現在時代不同了,江湖上多了太多的約束,早已不像從前了。所以現在的習武之人更多的僅僅是抱著強身健體的目的,成固可喜,敗亦坦然啊!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了。”
“是啊!現在的江湖已不是從前了,我還能有什麼看不開的呢?唉!”趙磊略顯苦澀的歎了口氣。
“趙叔叔!別難受了,您放心,如果以後讓山河碰到廢您武功的人,山河一定替您報仇。”
看了看麵露堅定地山河,趙磊突然想到了什麼,突兀的向著老人問道:“叔公,山河既然以前跟著你,那他的武功……”
“山河的武功啊?早在八年前他就已經達到小成之境了。現在嘛!怕是也已經快要突破到大成了。”老人慈愛的看了看立於一旁的山河淡淡的說。
“什麼,快要突破到大成?他才多大啊!”驚詫的趙磊苦笑著看著山河說:“你這孩子啊!瞞的我好苦,我還以為你不會武功呢!”接著又喃喃的說:“怪不得我曾經求父親讓他教你和蘭蘭武功的時候他不同意呢,原來是這樣啊,可為什麼父親不教蘭蘭武功呢?”
“趙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父親是不想再讓你們陷入江湖之中啊!再說以蘭蘭的根骨、天賦怕是習武很難有所成就啊!所以你父親不教她是為了她好,以免她以後陷入江湖紛爭之中無法自保。不過,現在你們一家都是普通人,看來山河怕是不再適合和你們生活在一起了。”老人略顯遲疑的說。
“什麼?叔公!為什麼山河不適合和我們生活在一起?”趙磊激動的問。
“為什麼?難道你不明白嗎?以前我將山河托付給你的父親是因為他是武林中人,而你呢?你們一家可都是普通人啊!山河作為江湖中人如果以後繼續和你們生活在一起的話,恐怕會給你們招來災禍啊!再說了,山河這一生怕是不會平凡的,和你們生活在一起對他未必是一件好事啊!”老人無奈的說。
“這……”“可是我舍不得他啊!這麼多年生活在一起,我早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骨肉了啊!再說這讓我怎麼去和劉敏他們解釋啊?”趙磊痛苦的說道。
“趙叔叔……”聽到趙磊的話,立於一旁的山河早就已經淚流滿麵了。
買菜回來的劉敏母女隻看到趙磊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屋裏的炕上,而老人和山河卻不見了蹤影。“趙磊,山河呢?還有那位老人家去哪了?”劉敏問道。
“山河?山河走了,老婆啊!怕是我們以後和山河再也無緣相見了!”
“什麼,走了?”劉敏和趙蘭蘭異口同聲的問道。
“是啊!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趙磊苦澀的說道。
“趙磊,你給我說清楚,什麼走了?到底怎麼回事?”劉敏大聲吼道。
…………
夕陽西下,昏暗的光線令遠處的山巒連成一片陰影,如同蟄伏在黑暗中的凶獸,隨時等著吞噬入嘴的獵物。這時,在雜草叢生小道上走來了一老一少兩個人,正是離開趙家的山河和老人。